“以防万一大小姐糊涂了,晚上入幕我们再探家主情况,家主如果真不在了,大小姐不足为虑,”三当家眼底隐隐多了笑容。
……
泼皮怪找到凤池,把鱼波精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末了道;
“老大你怎么想的?”
凤池坐着没动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确定是小五亲自给的老三消息?”
“确定,老三还说吴老爷醒后第一件事,就打杀了船场四个当家人,另外他们还把与老大交往的事吐了,我担心吴老爷诳了小五,”泼皮怪皱眉迟疑道。
凤池放下茶杯起身,“派船送我去吴氏船场,你不用跟着我守好隆兴寨,以后阿谨跟着我行走。”
“老大……”泼皮怪略有担心的喊了一声。
“吴老爷不会马上死,但是应该情况也不乐观了,我过去看看情况,”凤池给了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泼皮怪只能压下担心,小跑出去吩咐人准备船。
傍晚余晖快要落尽时,吴玲珑脸上多了许多期待,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陈幺娘长一张嘴就是为了吃的,她抱着盘子狂吃花高价买的果脯,一点不担心晚上即将面对的困难。
“小五你送信……”
“大小姐我要是你,就不会问如此蠢的问题,你就是心里急吼吼的想跟他成亲,装也要装的矜持一点,千万别让我老大知道你爹不在了,不然别说要个孩子了,今晚你吴家就得被人瓜分掉。”
“贺新春,你们老爷身上冰块多加一点,千万别放臭掉露馅了,夜里还要等大小姐圆了房,他被人吵到气的暴死呢!”陈幺娘转头吩咐贺新春。
贺新春……
吴玲珑表情一黯,默默的坐下呆看门外回不过来神。
天色渐黑下来,几人也没心思吃饭说话。
陈幺娘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揣度凤池的想法,按照她接触凤池的时间了解,他必然舍不得吴玲珑这块肥肉,可是人应该到了呀!怎么还没动静的?
就在几人焦灼烦躁时,门外匆匆来了一个人禀告。
“回大小姐,老爷那边进人探情况了。”
吴玲珑哗一声站起来,“靠近床边了吗?”
“没有,属下等不停的巡逻,他只在窗下看了老爷情况就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吴玲珑长出一口气坐下。
还没等她坐稳又跑进来一个小厮。
“回大小姐,船场药房码头上来一个叫凤池的人,说是大小姐请他来的。”
吴玲珑听了顿时喜悦了不少,急声吩咐道。
“快去请他进来……”
“直接带他去老爷居所,大小姐在老爷床前侍疾,”陈幺娘打断了吴玲珑的喜悦话,果断的吩咐小厮领人过去。
吴玲珑看了看沉着的陈幺娘,心里闪过一丝羞愧难当,默不作声的出了居所去那边准备。
“贺新春把大夫们全请过去,还有喜事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伙房的饭食可以开席了,我老大到了直接就冲喜拜堂,他若不答应立即轰他走,这次再出差错,我可就不帮你们了,”陈幺娘拉住疾步走的贺新春警告道。
贺新春严肃郑重的回道,“小五姑娘放心,你说的我都会听,老爷走时有交代过属下,让属下一切多听小五姑娘的吩咐。”
陈幺娘扯了扯嘴,“必要的时候该打杀就打杀,大小姐今天因为你叔父露馅了。”
“她当时要是不顾你的脸面,直接把人就地杀了也不会引人怀疑,你们吴老爷可不是良善之辈,有人危及他的生命,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你们老爷能轻易放过你叔父吗?”
贺新春绷着脸片刻,“我知道怎么做了。”
“记住我对吴氏船场的恩,我今天可是拿自己的生命,还有我的义兄,为你们博弈吴氏,以后我有需要你得还给我,”陈幺娘说完把刑罚堂的令牌,郑重的放在贺新春手上。
“属下贺新春明白,”贺新春说完奔进了黑暗里。
陈幺娘自在的坐屋里嗑瓜子喝糖水,生活过的好不惬意舒服。
……
吴老爷的居所灯光昏暗不明,堂居坐了一屋子的人安静的喝茶,偏房卧室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还有吴老爷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吴玲珑嘤嘤的哭泣声时不时传出来。
“老爷问凤池公子既然接到信前来,为何迟迟不见进卧室?”贺新春穿一身喜庆红出来问。
凤池整整衣服走进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回道,“在下凤池来迟了。”
“凤姑爷里面请!”贺新春压根不给凤池弯弯绕。
凤池神色一凝,“贺管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难道凤公子能来船场,不是因为答应接受了我们老爷的意思,今晚与我们大小姐圆房冲喜的吗?”
“凤公子可不要说不知道,或者是来慰问我们老爷病情的,我们吴氏船场的家主,还没病到需要人探望的地步,”贺新春讥讽的做了请的手势。
厅中人都纷纷望着凤池看,脸上面无表情很耐人寻味。
“我实是……”
“来人,送凤公子去码头,奏乐喜庆起来,莫耽误了给老爷冲喜的吉时,扶大小姐跟新姑爷拜堂。”
贺新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凤池的话,把吴氏船场的管家底气,发挥的是十足十。
吴玲珑坐在屋里眸光沉涌,凤池的态度她明白了,真是自己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