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冲突？

时柒也没想明白到底有何冲突。

她因为这张脸攀上了高枝儿，只花了两年，就跨越阶级赚到了旁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她比言情小说里那些替身的待遇都好，她起码是陆淮年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不是小三，不是地下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在外也会偏袒她。

在她和傅老太太之间，他会选择她。

两次的结婚纪念日他都提前准备好惊喜，第一年是全城烟火秀十七，第二年是外滩江景夜空无人机十七，次次轰动。

曼哈顿的抢劫案，他挡在了她身前。她的父亲转院回燕城，他派人从世界各地寻来血液科的专家，提供顶级的医疗资源。

唯一做错的事，大概就是为了让她回蓉园，向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到底是反感被他逼回蓉园。

还是因为其他？

时柒这段时间本来就失眠没睡好，此刻多想了一会儿，头好疼。她紧握着栏杆，低头闭眼了许久，缓过这阵心烦意乱的劲儿，调整好了情绪，直起身子打算回船舱。

她转过身。

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陆淮年握住了：“说清楚。”

“说什么？”

“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你不喜欢的，我可以改。”

离婚后的两三个月时间，陆淮年与时柒见面次数不多也不少。她总是淡淡的，回了蓉园更是直接忽视他，和她说话三句有两句半不应。

今日捕捉到她那抹真实的情绪。

陆淮年隐隐觉得，她还是有可能喜欢他的。

“不可能。”时柒直截了当地说，“从你因为这张脸跟我结婚开始，就注定了我不会真心对你。钱可以买到假意，买不到真感情。”

她眼神平淡如水。

无半分情意。

陆淮年升起的那一星半点的希望犹如海上泡沫消散殆尽，他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不论日后我如何做，你都不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是的。”

“你喜欢江序是吗？”

时柒从来没觉得沟通这么困难，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拿个大铁锤砸开陆淮年的头，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她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随你怎么想。”

……

时柒进了船舱。

沿着长廊一路往前走，安静的环境衬得后方男人的脚步声格外明显。待那人离近了，她才察觉到不是陆淮年。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