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时柒没再和陆淮年吵过架。
拌嘴都没有。
蓉园客厅最显眼的那本定制款的台历她也没再去撕动,日期还停留在许多天前的7月10号。她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医院和蓉园之间,其余哪里都不去。
昨日她去做了体检。
开了一堆助眠的药回来,说是吃一下试试,因为妇产科的医生说,睡眠充足才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不然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流产。
既然做了交易,她就想一步到位,中间多出半个岔子都对她没好处。
这天傍晚。
管家端着泡好的花茶进入客厅,没看见贵妃椅沙发上的时柒。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收拾了一下她摊开的书,又走去高脚柜前撕下8月3号的日历。
“时小姐出门了吗?”管家问路过的佣人。
“没有。”
“她上楼休息了?”
“不清楚,半小时前还在客厅的。”
管家将撕下来的日历扔进垃圾篓,随后走了侧门,往后院去了。沿着鹅卵石步道走了两三分钟,望见不远处金桂树下的时柒。
她坐在草坪上。
半边身子靠着那架双人秋千椅,猫咪趴在她手边,她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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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年出差了一周。
回蓉园是晚上七点半,进门时只看见玄关高柜上的橘猫,他摸了摸它的脑袋,换了鞋便问身旁的管家:“小柒吃晚餐了吗?”
“吃过了。”
“我不在家这个星期她怎么样?”
“跟之前没有区别,定期去做体检,白天在医院陪她爸爸,傍晚就回来。”管家说着,察觉到他不太对劲:“先生,您脸色似乎不太好,去澳洲出差受了风寒吗?”
南半球现在是冬季。
感冒很常见。
对于管家的话,陆淮年只嗯了声,没多说什么。他径直往屋里走,环视一圈并未看见时柒的身影,管家提醒:“时小姐应该是在楼上,她这一个月来睡得很早。”
“我去看看她。”
陆淮年上了楼,往主卧方向走。到了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喊了她两声,也没听见答复。他推门走了进去,照明灯都亮着,客厅沙发上散着她盖的小毯子,还有个病历本。
他弯腰拾了起来。
翻了几页。
全都是她体检的报告单。
自从上个月得知找到了适配的骨髓,她应了给他生个孩子之后,她就在积极地调理身体,看完西医看中医。
晚上九点多钟就睡了,早上八点下楼吃早餐,而后就去医院陪护时父。他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很少,只有他推掉工作前往医院探时父的病,才能跟她打个照面。
见了面她就跟他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