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接着说:“今我主据冀州大部分,用不了多久,便能击败袁绍,全据冀州,届时冀州将会太平。你们张帅收拢百姓入山中,本是为了躲避战乱,保百姓周全,可若是冀州太平,再躲山中已无意义,不如……不如降了我主,让百姓出山,我主必会安置好百姓,给其分配土地,让其安心耕种,如何?”
“你想让我劝张帅归降?这不可能!”
“不是让白兔去劝张帅,而是我要劝白兔你,你若愿意降我主,为我主效力,再去劝张燕归降,如此便是大功一件。白兔,冀州局势已明朗,你当早做决断,否则后悔莫及呀。”
“这……机伯有所不知,当年我在冀州兵败,投靠张帅,得张帅收留,才苟活至今,我岂能背叛张帅?”
眭固这番话虽是拒绝,但伊籍却不在意,他长年在外,见的人多了,知道真正想拒绝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眭固语气平和地拒绝,一般就叫婉拒。如果是送礼往来,婉拒能保留双方情面,那是对的,但伊籍引诱眭固叛变,眭固如果无叛变之心,就应该坚定立场,果然拒绝,而不是用婉拒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对待。
“张帅有恩于白兔,我自然知晓,但白兔为其效力多年,早已报答其恩情,且白免亦有家人,难道希望家人一直都躲在这黑山里过着苦日子吗?”
果然,眭固一阵沉默。
“我主与白兔两次见面,对白兔统兵之能,甚为欣赏,你降了我主,便是大功一件,又能会我主所重用,将来建功于沙场,恩萌子孙,总比待在这黑山看不到天日强吧?”
“那青州牧会如何待我?”果然,眭固心动了,他希望知道陈炎会怎么安排他,而不只是伊籍说的“重用”两个字。
“白兔若降,按我主定下的上计制,会对官员进行考核,你必会官拜校尉同等级别,年俸禄不低于三百石以上,最高可达五六百石。”
早些年,陈炎给官员三百石起步俸禄,如今仍坚持着,但实发一般都是五百石以上。当年,这俸禄都能让赵云满足,更别说是眭固了,他两眼瞬间发光。
这帮黑山贼,抢到东西时还算日子过得不错,但没抢到时,日子苦得很。外出掳掠也是有风险的,可不是想说抢就抢。
七年前,黑山军强盛一时,结果被袁绍和吕布联手揍了一回,损失惨重。此后,张燕数年不敢轻易外出,直到三年前陈炎花了八千石,才请出他兵进巨鹿。去年又是一场大战,黑山军损失惨重,只怕又得休养好几年时间,才敢出来了。
“机伯所言,并非我不明白,只是……”
或许眭固仍纠结于背叛的问题,伊籍又进一步解释:“白兔以为,你投了我主,便是背叛了张帅,实则不然,张帅率黑山军数十万军民躲于黑山,只为躲避战乱,今战乱已平,再躲下去,已无意义,只会害了张帅、众渠帅和数十万百姓,张帅不明其理,你当晓知以理,让张帅明白过来,张帅自然亦会归降。”
“反之,张帅不降,我主大军攻伐,届时黑山军败亡,张帅身死,众渠帅亦是命运堪忧,数十万百姓受牵连。所以,你投我主,并不算是背叛张帅,而是替张帅着想,为张帅谋个好的出路。”伊籍有那么点胡说八道的意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