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棠当然知道不会是他,沙澜这个人,狂傲归狂傲,目中无人时也特别的讨厌,但他能受金砂国的国主器重,代表金砂国来南诀出使,就代表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南诀展示出的实力,不管是文化底蕴,还是红薯这种高产作物,都足以令所有来此朝贺的番国想要交好。
挑衅归挑衅,充其量算是少年人之间的相处交流罢了,可是在太学内对皇子放蛇,便是涉及到两国外交的层面了,沙澜但凡一丁点儿脑子,都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儿。
萧芸棠是故意把事情扯到他身上的,现在乌石鸠咬死不认,萧芸棠才不想费力掰扯这些,而沙澜现在只会比他们还着急,自会把真相当着大家的面儿盛开。
果不其然,沙澜火冒三丈地走过去,冲着地上疯狂挤压腿上被蛇咬的伤口的乌石澜就是一脚。
“蠢货,说,放蛇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乌石澜被他这带着愤怒的一脚踹了个趔趄,疼的呲牙咧嘴,随后像突然见到了救星一样,死死抱住沙澜的腿不放。
“表哥、表哥,你快救救我,帮我解毒,我不想毁容啊,表哥。”
沙澜又是一脚,“你还有脸让我救你?放蛇的时候你又问过哪个?居然敢背着本王做出这种事情,蠢货!”
不解气似的,沙澜又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是!就是我做的!蛇就是我放的!”
乌石鸠崩溃了,不管不顾地承认下来,然后怨毒地看向沙澜。
“可我放蛇是为了谁?你恃才傲物,整日挑衅这个,欺负那个的,却在南诀七皇子用劳什子九九歌打败了,他是出了风头,却让你丢了个大脸,我也不过是见你太过郁闷,要替你出口恶气罢了!你现在竟然怪我?”
沙澜气疯了,他大声吼道,“你给本王住口!无知的狗东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愚蠢,将会影响到金砂跟南诀两国的和气跟友谊!蠢货!蠢货!自己又蠢又毒,还敢攀扯到本王身上!”
乌石鸠躲开他踢向自己的脚,不顾有些眩晕的脑袋,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沙澜。
他放蛇全是为了替沙澜出气,没想到沙澜非但不理解他,帮他,反而这般辱骂他、殴打他。
他以为自己是沙澜的兄弟,掏心掏肺地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竟然被这样对待?
他的姑母是金砂国主的王妃,他的父亲是金砂国的伯爵,他也是堂堂伯爵府的继承人,可不是能随意对待的狗。
乌石澜突然后悔了,他就不该听父亲的话,跟着沙澜吃苦受累地出使南诀,受这等子窝囊气。
金砂国又不止他沙澜一个皇子,凭他们伯爵府的势力,选择哪一方不可以?
何必把一腔良苦用心都喂了狗。
这么一想,他便更加无所顾忌了,忍着身上越来越明显的痒意,他对着沙澜冷笑道。
“两国的友谊?别假惺惺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难不成你沙澜就是什么干净人嘛?背地里搞得小动作,还少嘛?你敢说自己没觊觎南诀的兵器、红薯,没暗地里收买......”
“住口!蠢货!”
沙澜气急败坏,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杀死乌石澜,若不是太学不让带兵器,他非得一剑砍死这个蠢货。
乌石澜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红肿,一张脸更是肿的像猪头一样,眩晕感袭来,他晃了一下身子,却还在坚持地爆料。
“我偏不住口,我就要说,你用宝石......”
忍无可忍,眼瞅着他还在胡言乱语,沙澜猛的冲上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动作迅速而凶猛,力道大到直接让乌石澜吐出了一颗含着血水的牙齿。
你这个疯子!再乱说,我真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