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澜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杀意以及后悔。
他就不该因为贪图乌家的那些势力,把乌石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带在身边。
死死地盯着乌石澜,试图用眼神让他找回理智,明白现在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乌石澜已经被蛇毒跟愤怒折磨得神志不清,他挣扎着爬起,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咒骂。
“你敢打我?我可是伯爵府唯一的继承人,你、你算什么?国主可不止你一个儿子,回去之后,我要如实禀报父亲,撤销对你的一切支持!”
这话一出,沙澜杀心渐起,抄起旁边桌上的砚台,就要砸向乌石澜的脑袋。
“六王子!”
萧芸棠高声喝道,然后给宋凌风以及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宋凌风立马上前,身体插在沙澜跟乌石鸠之间。
沙澜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可宋凌风丝毫不惧,冷冷地对视回去。
“六王子殿下,不必如此心急,有什么话,不如到刑部去分说吧。”
沙澜勾起一侧唇角,冷笑着放下砚台,慢悠悠地掏出帕子来,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
“刑部?那是你们南诀的衙门,本王可是金砂国的王子,刑部可管不到本王的头上。”
“六王子,此言差矣。”
萧芸棠插话进来,她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沙澜,脸上依旧带着灿烂友好的笑容,眸子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们南诀有句话,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何等身份,只要是在南诀的地界上,胆敢触犯南诀的律法,都将一视同仁,受到律法的制裁。”
她顿了顿,看向台下所有的番国学子。
声音舒缓却仍旧不失威严,“南诀是个开放包容的国家,各位远来是客,如果是奔着友好交流、建议友谊的,南诀定然欢迎,可如果是心怀不轨,企图利用身份破坏安宁秩序,那么南诀的律法也绝不会姑息纵容!”
沙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看着带刀侍卫面色冷峻地走进来,他知道,刑部这一趟,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为了挽回一些颜面,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本王问心无愧,没有做过错事,自然不惧调查,既然九公主殿下坚持,那本王自然会配合,只希望刑部的官员们能够秉公处理才是。”
“那是自然,六王子尽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南诀的刑部向来以公正严明着称,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律法是南诀的立国之本,公正平等是我们对南诀百姓和所有番国友人的承诺。”
萧芸棠不再看他,慷慨激昂地对着台下的学子们承诺。
说的学子们不住地点头,还有激动叫好的。
沙澜越发难看,“希望能如九公主所说。”
“六王子,请吧。”
侍卫们已在身侧虎视眈眈,沙澜强撑着颜面,对着萧芸棠跟学子们拱手行礼后,才昂着脑袋,抬步走出教室。
后面的乌石澜就没他这般轻松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谁也没有提要御医来给他解毒的事情,所以他此刻已经全身红肿,面色肿胀的可怕,近乎晕厥地被侍卫们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