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再看到程处嗣的时候，差点没笑疯，再看长孙冲，算是彻底忍不了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两人一脸苦闷，虽然心有不忿，却也没法拿苏晟怎么样，只能躲闪，还一个劲儿的拿袖子遮脸。只不过，苏晟的笑声实在太大，直接将半个弘文馆的学子引来了，众人围观之下，笑声更大。

见二人被围观，苏晟一边笑着一边拉着两人开跑，等周围没人了才停下来。但刚一抬头，又看到二人那精彩万分的脸。

一秒破功！

同样是打孩子，老程的造诣无疑要比长孙无忌这个微胖界的人强许多。身上的伤暂且不说，单是脸上程处嗣就像开了染坊一样，青的、紫的、红的、白的，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极有层次感。更重要的是，程处嗣的脸没有一点儿肿的意思。相比之下长孙无忌的功力就差了许多，长孙冲那张可比潘安的帅脸已算是毁了，苏晟明显看出来他的右脸比左脸大了不少。

“你怎么会没事。”程处嗣问道。

“我当然没事了。”苏晟笑着道，“倒是你们两个，都这副模样了还来进学，真的用功啊。”

“不来能行吗。”长孙冲遮着脸回道，“孔祭酒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跑得了。”

苏晟闻言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孔颖达这人身上满满的经学大师的气质，也就是说有点古板，认准的道理谁都别想让他让分毫，再加上他又是孔子的嫡系子孙，对礼之一道更是看中。而不管怎么算，无故逃学都算得上失礼了。

别看孔颖达官位不高，但说到底还真没人敢动他。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也就曹操杀了孔融这一个孔家传人，剩下的当权者谁不是对孔家供着？

人家这才是铁饭碗啊。

苏晟暗暗羡慕了一番，便收起了心思，刚待开口，就听程处嗣恨恨道：“这仇算是结下了，日后得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李元昌一番。”

“就是就是。”长孙冲疼的直咧嘴，不想这个动作又牵引了伤势，更疼了几分。

“李元昌可是汉王，正儿八经的皇族，这……不好吧。”苏晟有些迟疑得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程处嗣一脸不在乎，“往日里也没少和他打，左右不过是一顿打，没准儿这次打赢了老爷子下手还能轻点。”

“还有这种操作？”苏晟一脸震惊，左右一想又明白了程处嗣的意思。看来古往今来父亲这种生物对孩子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打架可以，打输了不行！与其说这次挨打是因为和李元昌的冲突，不如说程家两兄弟加一起也没把李元昌怎么的，如果李元昌当时是鼻青脸肿的，只怕程处嗣和长孙冲都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不过他现在还在宗正寺里呢，咱们几个总不好直接冲到宗正寺把人拉出来打一顿吧。”苏晟问道。

“他先暂且放过，先拿别人出出气先。”程处嗣说着，长孙冲点头。他可不敢说话了，一说话脸疼。

苏晟又明白了！当下问道：“说吧，先拿谁出气？”

“柴哲威！”程处嗣恨恨的道。苏晟则一脸迷茫，看向一旁的长孙冲。长孙冲叹了口气，忍着疼说道：“柴哲威就是昨日迎仙楼里在李元昌旁边的那个高个儿，是霍国公的长子，算是皇亲，平日里和李元昌的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