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想去制止,已来不及。
隔得太远,那银狐和讹兽又与雪野颜色相仿,东浔也难以把握好分寸。
故而射出去的那两箭,一箭如东浔所愿,射中了那银狐的后腿,另一箭却射偏,正中那讹兽的脖子。
东浔和妙笔终于驰马赶上,拦在那银狐面前时,那银狐又叼着那小讹兽挣扎着跑了许久,在雪地里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在茫茫雪原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银狐不是要跟我们抢猎物,它是想救小讹兽,”妙笔看了看那银狐,对东浔说,“师弟,放它们走吧,不然师妹看见又该……”
东浔本是见那银狐成色甚好,一心想将其打回去,但见眼前场景,却动了恻隐之心。
银狐至此都不肯放下小讹兽,而那小讹兽喉咙中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嗡嗡声,在停留的地方蔓开一地殷红,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东浔道:“那便听师兄的吧。”
那银狐竟也似听得懂人语一般,掉过头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临去前,它回头望了一眼东浔,那眼神极其怨毒,竟令东浔感觉像是忽然坠入不见底的冰窟,不寒而栗。
东浔从梦中惊醒,脊背后凉汗湿透。
他揉揉头:“居然梦到多少年前的旧事,好生奇怪。”
看看旁边,长乐正蜷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他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摸摸自己一身寝衣都还完完整整地穿着,方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吓死我了。”
仔细回想一下,才记起原来是昨日喝多了酒,忘了将她送回长离殿。
他心里暗暗庆幸:“没什么人发现就好,毕竟长乐慢慢长成大姑娘了,被别人知道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拍着胸口给自己顺着气儿,只听外面传来清茗的声音:
“长乐~长乐你在哪儿啊~”
“长乐~长乐你听到了吗~听到了答应一声,哥哥在找你啊~”
“仙尊你睡醒了吗,长乐丢了啊~”
“仙尊,长乐是不是在你这儿啊……”清茗已经开始敲东浔的房门。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也到了长乐往常的起床时间,显然她已经听见了清茗叫自己的声音,只见她在床上伸一个懒腰,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就要答应道: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