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本来正在打量这宫里的摆设,心想便让东浔与这鲛族长老交涉便是了,自己也懒得掺和。
一来,毕竟他才是长乐的师傅,他更有发言权;二来,东浔毕竟是堂堂西界仙尊,整个九重天和十方天,甚至连魔族都要买他的面子,有东浔在,更不会有人把他慕清茗当回事儿。
所以当那鲛族长老提到自己的名字时,清茗还是有一点点的吃惊。
他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望着那鲛族长老,指着自己的问道:
“啊?我?”
“呵,”那鲛族长老似是又笑了一声,道:“久闻慕公子大名,今日一领教,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时候,东浔被晾在那里,就显得有些许尴尬。
长乐平日里只见清茗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今日见他凭埙声驱散众多亡灵,本已有些吃惊。
又见这位鲛族长老不买自己师傅面子,反而夸赞起了慕清茗,便更加觉得对慕清茗刮目相看了。
但眼见东浔脸上不太高兴,自己做徒儿的也不好表现出来好奇。
慕清茗听眼前这位老妇人的确是在夸赞自己的样子,衣袖一挥,笑道:
“哎呀,前辈您过奖了,区区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嘛……”
慕清茗边说着,边就要往那鲛族长老身旁走去。
走到离那大蚌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忽然凭空多出一道水做的屏障,吓得慕清茗往后退了一步,笑道:
“哎呀,晚辈只是想离您近一些说话,既然您不愿意,晚辈多有冒犯,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说罢,又假装漫不经心地退回东浔和长乐身边。
虽说清茗平日里就冒冒失失,哪怕是刚认识的人,也不注意与人家保持距离,但东浔看他刚刚的举动绝非无意为之,而是要传递给东浔一个信号:
这鲛族长老心思深沉,不可轻视。
既然是有求于人,也在人家的地盘上,即便是东浔,也不好太拿架子。
于是东浔又作一个揖,笑道:
“此番所有叨扰,但也是迫于无奈。还望长老能帮忙解了疑惑,晚辈也好速速离去,以免扰了您的清净。”
慕清茗见东浔都已经如此好声好气地求人,也忙附和道:
“正是正是,此番前来打扰您老人家,晚辈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您老人家能行个方便,晚辈们定当感激不尽。”
那鲛族长老道:
“我既已答应帮忙,便不会食言,还请这位小姑娘来我跟前一看。”
长乐自进了这宫殿,只见这鲛族长老说话,却不曾见她动一动。
况且她所栖身的大蚌,实则就像一个破落的棺椁,映着这深海的光线,着实令人有些害怕。
她往东浔身后藏了藏,抬起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道:
“师傅。”
东浔一时拿不定主意,望了清茗一眼,只见清茗稍加思索,以不易察觉的幅度向东浔点了点头,对长乐笑道:
“去吧,让长老帮你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