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鲛绫宫回来后,在碧悠宫用了茶饭,秦金羽也没有久留他们。
秦金羽将东浔送出后厅的时候,长乐正趴在香雾缭绕的花厅里出神,清茗在碧悠宫门前,扶着门框斜倚着,嘴里还叼了一根草叶儿,漫不经心地哼着小曲儿,摇摇晃晃。
不知道秦金羽和东浔聊了些什么,东浔出来的时候,虽然依旧是一副冷冷的脸色,但显然比进去之前缓和多了。
长乐见东浔走出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东浔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长乐,我们回去。”
长乐见东浔态度好转,忙不迭地跟在东浔身后,咧嘴笑道:
“好的,师傅。”
东浔走到清茗身旁,问道:
“那慕公子是跟我们回西界呢,还是?”
清茗将口中的草叶儿吐出来,白一眼东浔,道:
“可别,西界哪里是我能呆的地儿啊,再扰了您仙尊的清静。”
“我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秦金羽迎上来,笑着说道:
“慕公子说的哪里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多在外面玩儿玩儿再回去吧。你要是不嫌弃,就在碧悠宫住一阵子也行,我叫丫头们给你收拾出来一间上好的房间,行吗?”
慕清茗虽素爱美人,但美人意图里的糖衣炮弹他却比谁都看得清楚。
他慕清茗是玄奇的表弟,不但和碧悠宫素来无甚交情,且单凭玄奇三万多年前血洗北海这一桩事,就足够秦金羽恨毒了玄奇。
就算秦金羽识大体,不至于将与玄奇的恩怨迁怒到他慕清茗的头上,但也断无理由对自己如此热情,以至于要自己在碧悠宫留宿。
慕清茗虽嘻嘻哈哈,偶尔爱贪个小便宜,但这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他还是不信的。
秦金羽此番想留住自己,无非是和东浔有关,谁知道这二人适才在后厅里嘀咕了些什么事儿。
慕清茗忙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嬉皮笑脸道:
“能得秦姑娘挽留,在下真是不甚荣幸,不过……”
他又作出一副很难抉择的样子,揉着自己的下巴,道:
“我那玄奇表哥前些日子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我祖父此番放我出来,为的就是让我替他探望一下表哥,我要是再不去桃花墟走一遭,顺便给我祖父捎个信儿回去,恐怕下次想再出来就难了……”
“不如这样,我先去桃花墟探望表哥,”清茗冲秦金羽得意地笑笑,“来日再来秦姑娘这里好好做一回客啊?”
秦金羽笑笑,齿如瓠犀:
“这样也好。”
于是,四人就此作别,东浔带着长乐回西界,清茗去桃花墟探望玄奇,秦金羽留在北海。
去北海海底走了一趟,东浔只觉周身散发着一股鱼虾的腥臭味儿,一到西界,第一件事便是让长乐回长离殿换身干净衣服,自己也径直回了明楼换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