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跌落九重天,凤柠溪一夕之间成了京都的笑话。
“听说凤柠溪疯了,竟然敢拒绝皇上的赐婚。”
“敢得罪皇上,她以为她是谁呀,不过是个臣子之女,居然想爬到皇上头上?”
“不过皇上宽宏大量,只赶她回府,这也太便宜她了。”
“你以为此番出宫,京都还有哪个男儿敢到丞相府上提亲的?我看,这凤柠溪这辈子算是完了。”
树倒猢狲散,凤柠溪收拾东西离宫时,都遭人冷语,只是看在她父上的面上,谁都不敢太欺负她。
凤柠溪装聋作哑,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而此时,却是竹罗文慧走了进来,见她模样,绝不是来嘲讽她的。
竹罗文慧道:“凤主子,丞相府的人已经在南边候着了。”
凤柠溪苦笑道:“姑姑莫再叫我一声主子了,出了宫,我再不是谁的主子。”
竹罗文慧打量着凤柠溪,疑惑问道:“你为何要拒绝唐王妃之位?你可知,向来违背皇上意思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凤柠溪道:“柠溪无可奉告,只能说,从不后悔。”
竹罗文慧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惊奇,这倒是竹罗文慧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她。
竹罗文慧道:“原来,你竟然是这般有血性,看来先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凤柠溪道:“既然如今我要出宫了,姑姑可否告知柠溪一事?”
竹罗文慧道:“但说无妨。”
凤柠溪眼神流转在竹罗文慧身上,打量着她说道:“姑姑从一开始便在保护轻笑,所以,每一次轻笑都轻易躲过,反而是我,自作自受。”
竹罗文慧没有开口,凤柠溪反倒继续说下去,“倘若你们只是初次相见,即便再如何一见如故,姑姑你再如何喜欢风轻笑,也不该从一开始就帮她,除非,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竹罗文慧原本平淡如水的眼睛里有些闪烁,她只笑道:“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何意。”
凤柠溪道:“不明白没关系,只是柠溪听说姑姑是南疆人,不知道这些年,姑姑有没有回南疆,或是回过南疆族?”
竹罗文慧道:“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我确实是南疆人,但是自从入宫后,我再未出宫过,更没有回去过。”
一朝出南疆,永世难回头。
虽然凤柠溪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凤柠溪总觉得,之前楚凌戈被风轻笑从南疆族救走一事十分蹊跷。
京都虽然有南疆族的落脚处,但是十分隐蔽,没有族人带路,外人是无法进出的,而风轻笑竟然能进入南疆族,又救走昏迷的楚凌戈,这一定不是巧合。
究竟是谁为风轻笑引路?
凤柠溪想,这个疑惑只有风轻笑能够解答,然而风轻笑之前不可能会告诉她,如今又逃出,她没有机会询问,只能寄希望于与风轻笑有密切往来的竹罗文慧。
凤柠溪又问道:“那姑姑可知,如今的宫中,亦或是京都内,可还有其他的南疆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