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国家的重要事情,只有奖赏与处罚。分外的恩惠,不能给得太多,要严格要求自己,别做后悔不及的事。”注1
他当时听完这一席语重心长的话,忙磕头谢罪,从此约束自己,绝不逾矩,恪守本分,往后得到了许多人的称颂。
“我以为,敬德至此之后,便衷心侍奉陛下,未曾有过二心。”陈知节缓缓开口,打断了尉迟敬德的回忆。
尉迟敬德粗犷的眉头一皱:“我尉迟融对皇上从未有过二心。”
他说话的语气笃定极了。让一只观察着他神情的陈知节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当真?”陈知节心中松气,语气依旧半信半疑再问道。
“从无二心。”尉迟敬德再一次笃定地开口说道。
陈知节沉吟片刻,屋中再一次安静起来。
“义贞,你与我多年情义,有事但说。”尉迟敬德看着陈知节沉吟不语的样子,开口说道。
陈知节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就着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将才我与懋功喝酒时,从他嘴里听了一些事。”
“什么事?”尉迟敬德赶紧问道。李懋功那小子如今是兵部尚书,此次随行护送皇上到洛阳宫,亦是负责沿途圣驾防护。
能让陈知节在他身上得知的,多半是关于圣驾防护的。虽还未听陈知节的话,但尉迟敬德心中有些许察觉怕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便听陈知节问道:“昨夜动静你可知晓?”
他们住的挨着皇上的居所,昨夜入夜之后,皆是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但因没有被皇上召唤,不敢随意去探听。
尉迟敬德点了点头:“听到了动静,但不知为何?”
陈知节没有说话,只看着尉迟敬德的脸色一言不发。看的尉迟敬德有些纳闷儿又有些尴尬,摸了摸黑红的脸颊。
看清尉迟敬德脸上没有躲闪和慌乱,陈知节放下手中的酒壶:“昨夜,东院那里吵闹。具体怎么个闹法懋功没给我说,我也没去问他。不过将才他跟我喝酒时,说”
陈知节说至此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了眼绷着脸看着自己的尉迟敬德,方道:“懋功说他手下有人在子初时分,看到你家二郎从东院掩着身份匆匆离去。”
尉迟敬德眼睛一眯,很快张开,看着陈知节:“他怎么会在东院?”
听及尉迟敬德的问话和他面上的犹疑和愠怒,陈知节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他就着桌上盘子里的肉片抓着片儿塞进嘴里:“我还想问你呢。那是你亲儿子,他怎么会夜半时分去东院。”
“你问我,我怎知?”尉迟敬德做端身子,拳头攥在大腿上,青筋暴露。
陈知节又拿了一片肉放进嘴里,斜着眼角看着尉迟敬德。
“虽然是老子生的,可他那两只腿又没长老子身上,老子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尉迟敬德看着陈知节阴阴绵绵的样子越说越气:“你有什么快说,老子听你说话听得急!”打机锋半天没说到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