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身子僵住。
“你说什么?”他声音冰冷。
“本宫听堇则姐姐,方才让三哥今晚去她那里,说是要一响贪欢。”
李芝说着,眨了眨眼,目光带着不解和坦然。
司沐拳头捏紧,指节被捏得咯嘣响。
“司将军,你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芝拉了拉司沐的衣袂,有些担忧的问道。
司沐蹲下身子,正对着李芝,“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言罢了。”
这事儿,殿下自此对任何人也不要再提。”
“为何?”李芝疑惑。
“因为,这会让你三哥死无葬身之地。”司沐说道,声音像是带了一层寒霜,听得李芝打了个寒颤,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撇开司沐转身向着前头跑了上去。
春节这几日晚上加强巡逻,却是不宵禁的,一直到元日。
今日初三,自然也不宵禁,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贞德帝转到了洛水河岸,岸边男男女女放着天灯,言笑晏晏,还有女儿家在河边放着河灯。这河灯元日那日才是热闹,洛阳城中人口繁多,元日时放湖灯的挤满了河岸,许多还根本挤不进来。所以有些贪图个乐子的,便在正月里头元日之前放湖灯。
当然,有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便是趁着放灯的由头,与男子相会,或是放灯时在湖畔遇到了个心仪之人呢。
故而即使不是元日,整个湖畔也都是人。男男女女可不少,有的在男女还共放着天灯。湖畔沿岸也摆着卖湖灯的摊贩。
贞德帝背着手站在一个大石头旁边,静静地看着湖畔的男男女女,目光带笑。
“前齐时,莫说洛阳,就是京中也是死气沉沉的,商税农税都重,到了后主,赋税就更重了,年年天下选美,京都里头便是头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们缩头缩尾的连门都不敢出。”
说完,贞德帝突然转头,看向温青梧,“你觉得天下是如今好,还是前齐好?”
话都说了那么多,她还能说前齐好不成、
温青梧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声就听贞德帝继续道,“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要听真话。”
要是说得我不满意,罚。”
温青梧闭上了嘴,片刻之后才悠悠道:“前齐时,最是繁盛之时,天下总计也就四百万万户,如今天周不过几十载,天下已有七百五十万户子民,哪个更好,百姓们都明白。”
百姓明白,一句话低过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