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笑道:“如此也好。”
对于王甫的经义水平,他相当清楚,想要考举人,很是困难。如果还执着不放,耗费的不但是金钱,还要牺牲很多其他的东西。其能想开,倒是不错。
王甫微一踌躇,问道:“那你赴任,我是否也要跟随而去?”
陈唐道:“这个,就看你意愿。去的话,就当个幕僚师爷,做文书记录你也可留在潘州,帮我打点生意,主要与族老他们相处好,把账目盘算清楚。等我在那边安定好了,再做打算。”
“好,就听你安排。”
王甫想了想,说道。
背井离乡,远赴江南,说心里话,真有些不大愿意。路途辛劳不说,当师爷的话,也未必有现在好。陈唐许给他的工钱不低,还有额外奖励,相当不错。
陈唐又吩咐了些事,王甫一一记着,然后出去忙活了。
陈唐坐在厅喝茶,过了一阵,就听到外面好一阵喧哗声响,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眉头一皱,起身走出去。就见到门外侧边的马厩,长随阿宝正把车夫老徐给扶着,带出来。
“怎么啦?”
陈唐问道。
阿宝连忙回答:“公子,老徐刚才去喂马,让马给踢倒了。”
老徐年约五旬,身材偏矮,他受伤的位置在右腿,一瘸一拐的,嘴里骂道:“这畜生不知发什么癫,不吃东西,还把豆料给踢翻了。”
养马,配套马车的事,是陈唐吩咐下去的。不过此事他并未经手,交给王甫他们去办。前些时日,马买回来,就看了下,不甚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毕竟真正的骏马,很难遇得到,往往都在军中。马买回来后,精心调养,也会慢慢长膘,变得健壮。
好马难寻,好的马夫,也不容易请。这老徐帮人照料过马匹,有些经验,所以被请过来,负责养马。
陈唐就问:“这马性子烈,不服驯化?”
老徐回道:“前一阵子,一直好好的,今日倒是怪了。”
陈唐若有所思,说道:“阿宝,你且扶老徐回去休息。”
“好的公子。”
阿宝应道,扶着人离开。
陈唐迈步前往马厩。
这马厩建造得简单,就是搭个棚子,围起栏栅,面圆顶,铺盖茅草之类。
陈唐来到栏栅边,凝神看去。
那匹枣红马正卧在马厩里头,显得懒洋洋的。见有人来到,也不理会,一根大尾巴,间或甩一甩。
“这马?”
陈唐打量着,隐约觉得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哪里的问题。潜心感应之下,马厩内充斥着一股尿骚味,除此之外,别无发现。
“难道说老徐做了什么不当之事,以至于激怒了它,所以被甩了一蹄子?”
新买回来的马,在一段时间内,还没有养熟的话,的确会显得暴躁,不听话。老徐只被踢伤腿,都还算好的,若是野马,被激怒后,直接能把人践踏致死。
看了一会,陈唐摇摇头,径直离去。
马厩内,枣红马一对大眼,眼勾勾地望着他的背影,流露出一种极其拟人化的神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