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不是活物，没有人格，所以不存在夺舍，”杰克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能理解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可具体是怎么实现的呢？”齐天继续问道，“你刚才举的数据库和电脑的例子，的确很形象，可人不是电脑，怎么才能连接上网络把英灵下载下来？”

“纠正一下，不是连接上网络把英灵下载下来，而是进入集体意识和英灵匹配。”

杰克涮下一块牛肉，缓缓道：

“所有人都有可能进入集体无意识，需要的只是契机，这个契机可能是梦，也可能是某一瞬的极端情绪——没有特定的方法能够让人一定能进入集体无意识，但通常来说，每个人在一生中至少都会有一次那样的体验，只是自己不自觉罢了。”

齐天心中一颤，梦么，说起来，某个奇怪的梦，他还真的做过好几次呢。

“进入集体无意识，意味着能够直接与英灵接触，某些进入者会与英灵产生高度匹配——此处的匹配是‘相似性’、‘雷同性’、‘被继承的遗志’一类的东西，是进入者与英灵之间某种强烈的共同点，成功与英灵匹配的人，我们叫做‘适格者’。”

适格者？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齐天想到了什么，道：

“这个适格者，就是觉醒者？”

“当然不是，适格者在觉醒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觉醒者。”

边聊边吃，第三盘牛肉也吃得差不多了，杰克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

“很遗憾，尽管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有机会进入集体意识，但能成功匹配英灵的人万中无一，因为英灵生前都是强者，能够与其匹配，意味着你身上存在着某些强者的特质，这说来似乎简单，但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拥有这些特质，所以他们连适格者都无法成为。”

“如此说来，即便匹配成功，想要觉醒也很难吧？”齐天道。

杰克笑了笑：“哦？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说了算这么多，我多少也算明白一些了，英灵是那些死去英雄身上最光辉的本质，是他们的强者之心，成为适格者尚且需要身具强者的特质，那想要觉醒恐怕就更难了。”

杰克点头：“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觉醒比适格更难，因为强者只会承认强者，英灵从不将自己‘传承’给某人，他们只会寻找某个与自己站在同一高度的强者，然后将自己的天赋‘托付’给他，所以，觉醒的最低要求是拥有一颗与适格英灵同等的强者之心。”

“那这世上的觉醒者恐怕是很有限，”齐天不觉摇起头来，“只有‘英雄’才会化为英灵，而要觉醒英灵，也至少要成为‘英雄’，这种条件太苛刻了。”

“对，觉醒者的数量的确很少，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苛刻，凡人一旦适格，就有80%的可能会觉醒，只是什么时候觉醒的问题，因为适格意味着身具强者的特质，这种人距离拥有强者之心只是一步之遥，觉醒并不是真的要成为英雄，而是内心与英雄同等。”

内心与英雄同等么……齐天陷入了沉思。

锅里太久没有煮东西，已经翻滚起来，第三盘牛肉还剩一些，杰克把他们全都倒了进去，这才看向沉思中的齐天。

“好了，咱们也聊得差不多了，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谈谈了？”

“为什么？”

齐天看着杰克，后者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伸长筷子夹起锅中涮好的牛肉：

“小兄弟，你就是一个已经与某位英灵匹配的适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