斳令霆死死攥着手心里的小半片红色丝巾,面沉似水。无视身后一连串震天响的汽车喇叭声,斳令霆摁了双闪,拨了个电话出去。
“嘀呜嘀呜嘟——”睡得昏天黑地的陈煊,被急促电话铃吵醒,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扑去摸电话,这可是特别紧急令铃音。
“出来喝酒!”
“我日,你踏马有病啊,一大早的动用紧急令,就是为了约酒?”陈煊破口大骂。
“保镖先生,别忘了你的身份!”斳令霆凉凉道。
“我……”靠,还真忘了,自己如今新身份是斳驴子的保镖队长。
“不去!”陈煊一口回绝。
“小南瓜……”那头轻飘飘三个字,陈煊熄火。妈的,被吃死死的。
小南瓜这小兔崽子,亲老子都不粘,偏粘这么个敏感多疑神经质,占有欲暴力倾向全齐备的冰驴坨子。
可是怎么办?亲生的,跪着也要宠下去。只好三两下收拾出门,直奔魔界酒吧。
——
同一时间,皇甫巷五号院春晖院正房西次间,秋叶将几样早点分别摆好。其中有一盘水晶饼,做得尤其好,小巧玲珑,皮酥馅足,层次分明,面色金黄,四周雪白,好看又好吃。
“桑婆婆亲手做的?”云萱看得眉开眼笑,忙夹了一块,左看右看,舍不得下嘴。
“是,”秋叶满脸笑容,“婆婆天没亮就爬起来摸去了厨房。说是急着赶路昨晚的年夜饭大家都没吃好,今儿的早餐要把年夜饭的丰盛和热闹都给补回来呢。”
将水晶饼盘子往云萱面前挪了挪,秋叶打趣儿道,“桑婆婆说,这几盘是先孝敬给咱家的小馋猫小祖宗的。老祖宗还没醒,小祖宗又最经不得饿,所以嘛,我就奉命来投喂啦。”
云萱听得也笑起来,眉眼弯弯盛了蜜糖的甜,“你说咱今年是不是要撞大运啦?年前那几天,忙起来三餐不继时不常饿得前心贴后背。年后第一天一大早的,我这是,第三顿了?”
说到“第三顿”,云萱莫名迟疑了下,总觉得,似乎不是第三顿。应当是第四顿?臊子面吃了两回吗?似乎有点印象,又似乎,只吃了两小碗“一口香”?
看着云萱越来越消瘦的小脸儿,秋叶心疼的不行,“婆婆说要给你做甑糕和奶疙瘩,但那两样都耗时间,今早怕是没得吃了。不过,中午饭,保准你有得吃。”
秋叶说着想起一件重要事,顿时连连拍巴掌,“哎哎”了两三声,这才兴奋开口,“云甸阁收拾的七七八八了。你得赶紧择个好日子,尽快开张!”
“哈哈,对对对,云甸阁要赶紧开张。到时候哪,咱们秋大掌柜爱吃的所有吃食点心,就能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桑婆婆就不必大冷天起大早亲自扒锅扒灶啦!”同为资深吃货,云萱的兴奋自然不比秋叶少。
“小姐,”秋叶见云萱吃得差不多了,忙收拾了。小心托起云萱手腕,细细检查了,略略松了口气。
见绷带一角撕破了,忙又翻腾着另找了一条大红色围巾来,“用这个吧,见老祖宗时就把胳膊拿出来,围巾也不用摘。出门时随时把胳膊塞进去吊着,恢复得快些。”
“好,”云萱乖乖点头。却有些神魂不属。胸口闷闷地,透不过气来,连百试百灵的美食都不能够治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