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斳令霆,这人,这事,唉……都怪自己,病急乱投医仓促领了证。这下可怎么是好?万一斳令霆与别人订婚的消息传到太祖母耳中,岂不是……”
云萱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深想。
她得想想法子。
可是,这法子要怎么想呢?病房外头,斳令霆明明都亲耳听到了那些事,真相也明明白白就在那儿摆着,可他却还是昧着良心说那种是非不分的混账话。
看来,杜思柔,他是护定了。
这就意味着,七天之后他与杜思柔的订婚仪式,势在必行了。
“唉,”云萱心乱如麻,暗暗叹气。看来,正月初七的离婚手续,已是板上钉钉了。
见云萱不知想起什么,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秋叶担心极了,忍不住把心里翻转了无数遍却问不出口话,问了出来,“小姐,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实底儿?
那个斳令霆,在您心里到底有多重?就只是为了给老祖宗吃个定心丸这么简单吗?”
云萱被秋叶问得呆住了。怔怔看着秋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再难的事儿一旦开了口,后续就容易多了,秋叶一口气全问了出来,“我是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一见钟情。但您,是不是对斳令霆?”
见云萱吃惊地呆看着自己连连摆手,秋叶不以为然,继续道,“我能感觉得到,那个人于您而言是不一样的。
您接二连三为了他受伤,第一次见面出手就是有价无市的黑色柒号瓶。而且,您居然舍得把花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得了十株的薲草给他用。还是整整一株,还不给他知道。
他的重度失眠和躁郁明显好转了。却一转头,就要跟杜思柔订婚。订婚就订婚吧,这年月,离婚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你们领证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可他,却黏黏糊糊,迟迟不肯痛快答应与您去办离婚手续,这就很不做人了。可他都这样了,您还,”秋叶摆摆手阻止几次想要开口的云萱。
强压着火爆脾气又道,“这些都不说了。可您居然还瞒天过海,两次去天池找那什么植楮草,也是为了他吧?那是多危险的地儿啊,死亡之喉是白叫的?差点连小命都赔进去。哼!”
秋叶连连冷哼,显见得极为恼恨。
云萱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溜圆,心虚得不行,期期艾艾道,“那个,这个,你都知道啦?”
秋叶连连冷哼,嗤道,“哼,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云萱吓了一大跳,上身俯到几乎趴到桌子,急慌慌的问,“还有谁知道?”
秋叶又是连连冷哼,手指头重重戳着云萱额头,“怎么,心虚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见云萱一脸担心加心虚,秋叶又不忍心了。咬牙切齿,恨恨补充道,“哼,除了老祖宗和桑婆婆。”
话题一转,怒气冲冲兴师问罪,“你瞒着他们也就罢了,连我都瞒着。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