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人是谁啊，青州城上流圈层里最懂时尚、最懂衣料的当家主母，千金贵女！她们穿的戴的，日常所用，哪一样不是顶尖的，高定的。真金白银堆出来的见识，全都成了个屁！

杜家这位，倒是真敢！

果真是人以群分。贵女们身边都要收拢几个抬轿子、敲边鼓、送奉承的，那都是常态。可那也不能啥脏的臭的都敢要吧？就这种没眼力劲儿的二货……啧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凡出入这种场合的，谁心里能没个谱儿？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根本都不用眼睛看，那简直是烙进各家贵妇贵女骨子里的直觉，是比狼还敏锐、比鹰还精准的直觉。今儿倒是开了大眼界。

段夫人、任薇等几个知情的，都成了被打听的对象。

有人问，她们倒也不隐瞒，为这种货色，犯不着不是？

众人恍然，原来是杜家某个得宠下属的家眷啊。也难怪，那种人，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就连杜思柔这种的，要不是有斳氏撑着，哪可能跻身她们这等圈子？

贵妇贵女们一个个不着痕迹，往远处挪了挪，再挪了挪。

莫名其妙地，杜思柔和钱香香身边就空出了老大一片。

一众人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氅衣少年。见人除了最初摆了摆食指的动作之外，再根本半丝儿动静都没有。

面上神情又淡又远，宸游自窅然，正弯腰跟小苏合说着什么。

显然，杜思柔及其小跟班钱香香这种跳梁小丑，蹩脚戏码，压根儿就没入人家法眼。

一众贵妇贵女都有些懵。宅斗戏码见多了，自己也亲身上阵过。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杜思柔她们这边撩东劄西唱，氅衣少年那边必会有板有眼和。

可今儿，齐齐看走了眼，全都错了？

“就，就这么算了？这是给帮腔呢，还是不帮呢？”一众人等顿时尴尬了，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可咋整？

别说段夫人、任薇等人左右为难，各种腹诽。就连云锦香这个被莫名其妙圈为“自己人”的，受了庇护却还是一头雾水。

“这谁啊？云家姊妹四个不比旁人家兄弟姐妹。从无纷争，特别亲近，彼此的亲朋好友就没有不知道的。这突然冒出来的神仙似的人儿，居然能说得出‘苏果’这个名字，必然不是随口胡诌的关系。

毕竟，苏果只不过是个九岁小姑娘，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是熟人，谁会记住一个小孩子的名字？还知道她的爱好，还能在那么难堪的时候，以那样体贴的方式解围。

所以，这人，必然跟云家有某种极其特殊的关系。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云锦香怔怔地看进氅衣少年的眼睛里，凤眸眸玉鉴尘生，可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