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转身离开,心中却在思索着朱祁钰的用意。殿下这突然对御膳房的菜式感兴趣,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
朱祁钰则继续坐在案几前,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折扇上。
扇面上的图案是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几只仙鹤在溪边悠闲地觅食。画工细腻,色彩淡雅,瞬间能让人感受到那山水间的宁静。
朱祁钰轻轻摇动折扇,那画面仿佛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生动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目光在扇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转向了案几上的其他文书。
他拿起一份奏折,忽然余光看到被压在案几一角皱巴巴的一份文书,随手展开一看,原来是关于南边的水患情况的报告。
只是寥寥的几行字描述南边的一个小县城因接连几天的暴雨,导致河水泛滥,农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还有大坝即将崩溃的紧急情况。
朱祁钰本只是大致地扫过一眼没放在心上,南边每年都遭受水患,这份文书只是工部例行公事的报告。
天灾人祸是无法预料的。
可当他看到那小县城写的是“临安”,立即睁大了双眼。
临安?
那不是他曾经游历过的地方吗?朱祁钰心中一紧,记忆中那片宁静的山水、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还有那座古朴的石桥,都历历在目。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头紧锁,开始认真阅读这份关于临安水患的报告。
报告中详细描述了临安县的灾情,大片的农田被洪水淹没,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在泥泞中挣扎求生。
最重要的是河流的大坝被发现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随时可能崩溃。工部的官员们紧急上报,请求立即派遣人手加固大坝,同时疏散下游的居民,以防不测。
朱祁钰往左上角看去,这份文书是半月前发出的,可他从未听到什么关于临安的灾情。他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朝中有人故意隐瞒了消息。
朱祁钰紧握着文书,心中怒火中烧,他立即传唤了负责传递文书的官员。
“这份关于临安的报告为何迟迟未到本王这里?”
朱祁钰盯着跪在面前的官员。
“回殿下,这...这...”官员支支吾吾,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是...是工部的疏忽,他们...他们没有及时上报。”
朱祁钰怒不可遏,这背后必有蹊跷。
临安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这些官员却为了私利,竟然敢隐瞒灾情,延误救援。
“立刻召集工部尚书和相关官员,本王要亲自问话!”
可迟迟未见工部尚书和相关官员的踪影。
朱祁钰的耐心逐渐耗尽,一问才知道工部尚书借口在御书房处理紧急政务,无法及时前来。
朱祁钰听闻此言,怒火更甚,二话不说直冲御书房。
禁军看见他带着东厂的人马气势汹汹地冲向御书房,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现在谁无人不知郕王脾气暴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朱祁钰一路疾行,心中怒火愈烧愈烈,大步越过未来得及禀报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