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见着,招呼:“王将军,您这是……”
王丛山只回道:“我找王爷”。
说完,径直就往里走。这王府,他熟得很。
徐瑛正气头上,老远就瞧见王丛山。心中咯噔一下子。想着:“这莽子,今儿这打扮是干啥?学负荆请罪?”
可王丛山体型健硕又是武夫,走路,步步生风。朝着徐瑛大步走而来。
看这架势,徐瑛心中暗骂:“这他娘是谁给他出的这馊主意,有他妈的这么请罪的?”
走至跟前,徐瑛冷着脸。
王丛山,身子往下跪,那知背上的长棍过长,一头杵着地,腰下去一半,真给卡住了。
起身后,将背上的棍子斜了斜,再次下跪,又被卡住。
徐瑛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心中自呼:真是太丢人了,这就是自己的兵,还他妈是个将军!
王丛山,老脸一红,索性将长棍,摔在地上,用手一指,
“王爷,我知道我错了,酒后胡言,你用这棍子随便打!”
徐瑛想过王丛山一万种认错方法,偏偏就没想过这样的。
阵阵头痛,无语至极。
还好伍先生在一侧站着,
说道“王将军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的话若是传到京城,王爷不得被参一本?
就算皇上不信,可这种话,那是说得不得的呀!”
王丛山自知有错,不敢吱声,就看着徐瑛。
徐瑛太了解王丛山,想了想,问:“你是真来认错的?”
王丛山点头。
徐瑛又问:“说说?”
王丛山回道:“不该在百姓前说这些话。坏了王爷名声!让王爷难办了!”
徐瑛瞪眼:“就这?”
王丛山回忆起说过的话,才说道:“对了,也不该如此说皇帝。可那皇帝真的是个杂碎,打仗要钱粮,他迟迟不给。死了多少兄弟,打胜了,又叫你回家。太不地道!”
徐瑛等了等,见没了下文。
问:“完了?”
王丛山点头:“完了!”
徐瑛气得不行,抚着额头,一时无话。
伍先生见状,“王将军啊!这种话此后定不可出口啊!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可好?”
边说着,边朝着王丛山使眼色。
王丛山会意,道:“王爷,我往后不说就是了。”
徐瑛揉着太阳穴,道:“哎,你走吧。”
王丛山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又回身,捡起地上的棍子。
问:“王爷,您是不打了?”
徐瑛这下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滚,滚,滚!”
王丛山拿上棍子,健步如飞,赶紧逃了。
王丛山挨了骂,脸上却是乐呵呵的。多年相处,徐瑛能骂他滚,气就算是消了大半。还免了一顿打,心下还美滋滋的。
他走后,徐瑛也咧嘴笑了。伍先生也没忍住,哈哈大笑。
徐瑛道:“这个莽子,得治他一治,你说让他做个大头兵可好?或是,罚他去喂马、种地?”
伍先生想了想,微微摇头:“王爷,王将军就是从大头兵做起,一仗一仗,打下来的。就算让他做个火头军,背大锅。在军营,见着他,都得敬他。”
徐瑛道:“哟嚯!你这意思,我还拿他没办法?”
伍先生微微一笑,轻声:“若真想稍加惩处,我有个想法,王爷要不听听?”
接着说道:“找一个偏远些得小县,让王将军去帮着断案判案,磨磨他的性子。”
徐瑛大呼:“妙!”
想到王从山那身板儿被塞进官服里,顶着官帽,一脸胡子,坐在堂上,断些家长里短的案子,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徐瑛:“就这么办,地方就选在陇南郡,那边认识他的人少些。”
隔天一大早。
王府管家来报,王丛山上门来了。徐瑛正吃着早点。
王丛山看着徐瑛,也没上前,脸上笑呵呵,道:“嘿嘿,王爷,我走了啊!”
这大汉,就这么一句,扭头就往外走了。
徐瑛一愣,喝了两口粥。
停下,指着桌上的馒头,“包好,给他送去”。
说完,怔怔出神。
管家将馒头用布包好,小声问:“王爷,有话要带吗?”
徐瑛想了想,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