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掠中,时儿落足在虎豹身上,时儿落足在豺狼嘴边。吓得母女俩哇哇尖叫,奔驰的速度越发的快,快到化做两道残影。
野兽们刚闻到一点点送到嘴边的肉香味,倏忽间又无影无踪,心中暗骂:它奶奶的,谁在玩弄老子?
跃飞了133次之后,到达了八十里外的地方,茂盛草地披上了一层黑色。一栋高三丈,长二里的巨型建筑,亦同时出现在母女俩眼中。
瞧外形,像个‘击’字,击字下边有很多砖柱。
面东背西。林柏孙杨现在看见的便是‘击’字背部,一堵两里长的青砖墙。
拧亮手电,找到了楼梯,傍南水而建,延伸至三丈高的‘击’形楼顶。
终于见到了寒铁衣说的房子,母女俩此刻的心情已经大定。步行上楼梯时,盼望着寒铁衣站在楼顶上,笑吟吟热情迎接。
楼上面积,很窄,只有两丈宽,但足够长,早上醒来晨跑几圈非常适合。
母女俩最先看见的是:‘二’横墙上写有取水、蹲坑两个大字。真是瞌睡碰到枕头……求之不得,忙跑到蹲坑那里畅快了一回。随后从南往北查看,最先看到的便是衣衾被枕,厨房家杂……
行到‘击’字第二个格子时,林柏孙杨同时睁大了眼睛。但见满地金银堆得像坟包,外围用数十个箱子砌成了围墙,还未来得及惊呼,同一时间瞥见左边蹲着一个小女孩在烧火,正不声不响笑眯眯望着林柏母女俩。
“你……你怎么在这?”两母女同时惊呼,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柏姨,杨姐,我在给你们煮晚食,要不我早睡了。”小女孩揭开锅盖,用筷子去搅拌锅中的狍子山鸡粥。
林柏过来蹲下,捡起小木枝来烧火:“梅……梅……,梅妹子,你才多大?一个人住这不害怕?那个,那个寒兄弟不在这里吗?”
梅妹子便是暮雪,再叫梅丫头林柏叫不出口了。
“柏姨,我八岁了。你的寒兄弟神出鬼没,左拥右抱在外头快活呢!”暮雪拿出三只碗,自己盛了一碗端到旁边桌子上去吃。
桌子很小,勉强能坐四个人。
这个回答,让孙杨百思不解,皱着眉头问:“那个,梅妹妹,他在我面前说过,你是他妻,为何他的身边不是你?”
暮雪白了一眼碗里的山鸡粥:“杨姐,没听过人老珠黄吗?我这个黄脸婆勾不起他的兴趣了,家花不如野花香,这点道理你都不懂么?”
林柏哈哈大笑,一下子忘记了曾经的伤心事,也盛了一碗狍子山鸡粥,坐到小圆桌旁:“梅妹子,这么多银子都是寒兄弟的吗?你做妻子的,是该在家守着钱粮。”
“这些财产是我个人的。柏姨,杨姐,缺钱写张借条拿去尽管用,别客气,但千万别学那个败家子拿到梨窝村去乱布施。”
这句话,又让孙杨百思不得其解,揉揉被风吹眯的眼睛问:“妹子,这钱是寒弟弟送给你的吗?他对你真是太好了……”
语气里满是失落与忧伤。孙杨本还想说:草地那边的房子盖得很漂亮,为何有福你不懂得享?突觉那个角落是伤心地,忙闭了嘴不再说下去。
暮雪吃了两碗粥,洗净碗,放在砖砌的壁柜内,拿出两张纸抹了抹嘴,往一个篓筐里一掷,这时候才说道:“柏姨,不叫你姨了,两个都叫姐,这样方便些。对了,你们坐了两天两夜的船,不头晕吗?快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