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并没有回话,他一只手轻拍魏燕婉后背加以安抚,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向永璜,仿佛并没有人站在不远处。
死寂、压抑、无尽的沉默席卷向永璜。
一时间,阴郁诡谲的气氛使得永璜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此刻,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始终提不起勇气。
直到魏嬿婉喘匀气,不再害怕。
永璜才听到进忠慢悠悠的开口。
“大阿哥,请问——您刚刚说什么?奴才没有听清。
能否再说一遍……”
…………
几息过后,进忠见永璜许久没有复述刚刚的话语。
他径直看向永璜眼睛,缓慢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回见。”
在留下这二字后,进忠揽着魏嬿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长街,只留下身后狂喘的永璜。
等终于回过神来,永璜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
“进、忠……”
那语气,再配合上狰狞的表情,仿佛想要生吞活剥了进忠一般。
进忠亲自将魏嬿婉送到翊坤宫门口。
还有些后怕的婉婉,与进忠说起刚才的事。
“进忠哥哥,大阿哥到底怎么了?这次从江南回来,怎么会变得这么诡异?
他质问你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而进忠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听到魏嬿婉的话后,立马回过神来,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求安慰。
“是啊,大阿哥怎么那么凶?刚刚都要吓死我了。”
“唉~?进忠哥哥,你经常也会害怕吗?”
进忠扁扁嘴,眼眶红红。
“当然啦,大阿哥可是皇子,他刚刚那么凶,要是惩罚我的话,我也只能受着。”
看他难得露出委屈的样子,魏嬿婉心疼坏了,她垫起脚想要摸摸进忠的头安慰。
可进忠哪舍得让她垫脚?当即摘下帽子弯腰让婉婉摸头。
魏嬿婉声音软糯的安抚他,“乖啦乖啦,不怕不怕,大阿哥是个坏人,咱们以后再也不理他,见到也要躲着走。”
说完,魏嬿婉又顺势掐了掐进忠的脸,“你最乖,等我从翊坤宫回来给你做桂花糕吃!”
进忠像个小狗一般,眼睛亮晶晶,乖乖应下。
待魏嬿婉进入翊坤宫后,春蝉和澜翠才姗姗来迟。
此时,进忠已然恢复面无表情,他对着二人轻声询问:
“为何这么晚才来?”
春蝉二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解释,“回进忠公公,刚刚奴婢们与郡主一同出门后,突然想起郡主亲手为炩嫔绣的暖手筒没拿,于是奴婢便返回去取。
可没想到,回来时却被几个小宫女绊住了脚,所以来晚了。”
进忠在她回完话后,并没有立马说些什么。
而是定定看向两人,在沉默几息之后,才毫无起伏开口,“为何要两个人去?”
春蝉和澜翠被他意味不明的语气吓到,双腿瘫软跪倒在地,连忙磕头认错。
“进忠公公,是奴婢们错了,还请饶了我们吧。”
进忠眯起眼,仿佛在观察着什么一样,瞧了她们半晌,直到两个人快被他看哭了,这才大发慈悲的一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