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点半,夏立诚正在翻阅周凯从档案室,借过来的相关档案。
突然,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不等夏立诚出声,门便被推开了。
“夏乡长,书记让你过去一趟!”
阮东一脸张扬的说。
夏立诚初来乍到,就找阮家村的麻烦。
身为阮家人的阮东对此很不满,言语间表现无遗。
夏立诚扫了他一眼,并未出声,只是轻点一下头。
阮东站着等了一、两分钟,见夏立诚毫无起身之意,面露不快之色,将声音提高八度:
“夏乡长,书记让你立即过去!”
夏立诚放下手中的档案,抬眼看过去,淡定的说:
“知道了,我等会过去。”
“夏乡长,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阮东一脸张扬,沉声说,“书记让你现在就过去。”
夏立诚上任前,没少听说阮华君在东河乡张扬的事迹,昨天履新时,也亲眼见识了。
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黄济青离开时,他除了与之握了握手以外,一步都没送。
乡党委书记是正科级干部,如果想晋升为副处,少不了县委组织部举荐。
黄济青是县委组织部的二把手,阮华君丝毫不放在眼里,他的张扬可见一斑。
阮东不过是个小秘书,竟敢用质问的语气和常务副乡长说话,这可是嚣张他妈给嚣张开门,嚣张到家了。
夏立诚眉头紧蹙,抬眼狠瞪过去,冷声道:
“阮东,我给你脸了,是吧?”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这儿不欢迎你,滚出去——”
阮东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作为阮华君的秘书,放眼东河乡,阮东除了给副书记阮化文三分面子外,就连乡长李万年,都不在他眼里。
夏立诚竟让他滚出去,若非亲耳所闻,阮东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夏乡长,你竟……让我滚出去?”
阮东阴沉的问。
他原本想说“竟敢”,觉得不合适,将“敢”字吞了进去。
“怎么,阮秘书,你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
夏立诚冷声反问。
阮东面沉似水,怒声作答:
“感谢夏乡长关心,我耳朵好使得很。”
“行,我这就滚,你等着书记亲自过来!”
夏立诚瞧都不瞧阮东一眼,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的抽起来。
阮东怒气冲冲走进书记办公室,将夏立诚“羞辱”他的场景,添油加醋向阮华君作了汇报。
秘书是领导的代言人,夏立诚收拾阮东,等于打了阮华君的脸。
阮华君抬眼看向阮东,沉声道:
“你少在这推卸责任,夏乡长绝非不讲理之人。”
“如果不是你太张扬,他绝不会如此说话。”
“你再过去一趟,如果请不来夏乡长,我剥了你的皮!”
“老板,我那什么……”阮东面露难色,支吾着。
阮华君面若寒霜,狠狠剜了他一眼:
“怎么,你耳朵不会真不好使吧?”
阮东吓坏了,连声称是,快步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