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引起萧稷的怀疑,黛青没敢在矿场留的太久。待工人们都去开工之后,她也乘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一回来便见下人们瞧她的眼神似乎怪怪的,气氛也不大对劲。
她朝着主屋走去的一路上,听有嘴碎的小丫鬟在那儿议论,说是将军今日请了解语楼的纤云姑娘回来,都在猜测这纤云是不是马上要入府为妾了。
黛青不由地皱起眉。
纤云?
这名字耳熟得很,她记忆向来好,立刻便想起她第一次去解语楼找望舒的时候,萧稷不就是从纤云的屋中出来嘛!
呵!说什么让她别做多余的事,敢情是自己早有主意了。
可他萧稷要纳妾什么样的没有,非弄个青楼的回来,让她的脸面往哪搁?!
黛青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火,见着慕寒从眼前经过,高声喊住了他。
“将军此刻在何处?!”
“啊?夫人您终于回来啦,将军在房中等您呢。”
慕寒话音刚落,就见黛青气势汹汹的往主屋去,那神色看着可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他有些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在屋门口见着元清。
这八卦的元清早就趴在门口等着看戏呢,见他过来,忙冲他招了招手。
“来来来,你看。”
慕寒学着他的样子扒在窗口,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
今日的将军很是不同,往日那一身高贵神秘的紫色锦袍不见了,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手上拿着本书,面前摆着棋盘,正一脸认真地盘坐在榻上看书。
那画面极其眼熟,与宣王得有个八分相似。
不止是窗口那两货诧异,黛青的心里也是震惊万分。
这人今日撞邪了不成?哪来的兴致在这儿附庸风雅?
萧稷会不会看书,肚子里有没有墨水,她不知。但反正平日里不曾见他翻过一页纸。
黛青愣了片刻,猛然想起自己因何事而来,甩了甩脑袋,走近了几步。
“夫君今日是何意?”
正装作认真翻书的萧稷本还想着在黛青面前重塑自己的形象,结果被她面露不愉地一声诘问,脑子里一空,有些莫名地心虚。
“什,什么?”
黛青双手抱胸,重重呼出一口气,“你若想纳妾直说便是,我又不会不让。但你如今先斩后奏,还找个解语楼的花魁,是什么意思?”
“啊?我,我何时纳妾了?”萧稷慌忙扔了手中的书册,从榻上站了起来。
“府里都在议论,你今日请了纤云姑娘过来。”黛青哂笑一声,斜斜地勾了勾唇角,眼神下移瞥见他这一身天青色长袍,伸手揪住他胸前衣襟,“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你那位掌中娇的喜好?”
“我,我这…… ”萧稷被黛青拽得身体前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事儿,支吾了半晌,脸都有些憋红了。
他像是也来了脾气,施力甩开了黛青的手,“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掌中娇?!莫名其妙!”
“那你说,你这身衣服,这装扮,还有这……”黛青嫌弃地拎起棋盘上的那本书,抖了两抖,“这装模作样的行头是怎么回事?”
“今日兴致好,看会儿书,夫人有意见?”
“是吗?”黛青狐疑地看着他,“那你找纤云姑娘过来是有何事?难道不是要纳她入府?”
“自然不是!”萧稷睁大了眼睛,整了整被揪皱了的衣襟,转而道,“你还好意思污蔑我?我还没问你跟阿珩的事呢,你这两日三天两头的过去做什么?是不是还没对他死心?”
“你闭嘴吧你,他是你好兄弟,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他吧!”黛青声音跟奔涌的浪潮似的,一浪还比一浪大,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令萧稷简直无法辩驳。
“你很好,我告诉你萧稷,今日起,分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