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卫尉车英,和校尉铁生,俩位都是新崛起后辈,
这次夺取河西要塞不如采取均功制。”
太傅赢虔眸子中,射出一束寒光,冷冷笑,
“国家法度是左庶长的,前一阵子颁布军爵法,立首功为大,次功为下,
左庶长这么快就忘了吗?!
变法,左庶长说变就变,这样还怎样服众!”
左庶长卫鞅脸上紧绷,色铁青,表情涩的倒牙,
“铁生校尉已经是五大夫爵,再上,就该左庶长爵!
军中有俩个左庶长,称呼起来多有不便!”
看着太傅赢虔目光似有所思,
“嘶…他旗下率长,都叫他校尉,没有人叫他五大夫。”
“校尉向上是将军了,叫他什么将军呢?”
没想到太傅赢虔浑厚嗓音,扯着嗓门说话,一槌定音,“扬威将军!”
“铁生校尉这回连克龙贾,擒公子卬,
扬我大秦军威,国威,定为扬威将军!”
左庶长卫鞅看着,太傅赢虔故意扬起眉毛,双臂交叉于胸前,压根没有看他。
轻蔑点点头,冷淡,“太傅好文采,就这么定了!”
太傅赢虔听出味道来,捏着嘴唇,轻敲手指,
咬紧牙关,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几句话
“对于夺取横在老秦人,心头上河西要塞名将,
左庶长如何这样冷淡?!”
左庶长卫鞅扭头,目光刺眼,一股威慑气势,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太傅难道不疑?”
赢虔额头青筋露出,“疑什么?”
“你是大秦的左庶长,有什么话不能堂堂正正说出来!?”
卫鞅皱眉,假笑,低头不语,抿紧嘴唇。
“疑甚?离石要塞都攥到老秦人手里了!还疑甚?!”
太傅赢虔向来不藏着掖着,声音大到主帐外,守护士卒都能听到,
只觉得憋闷,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推倒,实在气不过,
推了坐在旁边左庶长卫鞅一把,
“要塞都攥到老秦人手里了,还要疑甚?!”
赢虔挥动双臂,把旁边几子上放的茶杯茶碗,
帐篷?顶上垂下来黑红穗子,都碰的来回晃荡。
被推下来卫鞅,眉宇间深藏着不满,紧紧抿住嘴唇,摇头,频繁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其一,公子卬和铁生是死敌,他怎么会乖乖投降?!”
“其二,我做公乘那会,和公子卬交过手,公子卬谋略,毅力都很出众……”
“他在魏国地位稳固,离石的河西要塞位置重要!”
还有,要塞内就有四万新军,
这四万新军,没有魏武卒那么传奇,也屡战屡胜……
况且,河西要塞内积粟,足够守兵五年吃的,
各种羽箭,铁剑、长短戈足够用七年,
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明,公子卬会降,可公子卬降了!”
太傅赢虔手臂,用力在空中一扫,仿佛把所有阻力,
流言蜚语都通通扫散,
“理由都是事后找到的,事先哪有这么多理由!”
“真想不到,一贯雷厉风行左庶长卫鞅,也会婆婆妈妈,
和甘龙老家伙有什么区别!”
他抬起眉毛,双手叉腰,怒视眼前左庶长,又觉不妥,仰头望着大帐顶上的穗,
听到外面有挥动皮鞭声音,急忙冲出来,
目睹一监军正在抽打隶奴,撸起袖子,
“你没地方去了,在大帐前显什么威风?!”
“冲着乃公和左庶长抖威风,你好大胆子!”
“来人,把他按在长凳上,打二十鞭!”
“就拿他打隶奴的鞭子!”
大帐里左庶长卫鞅起身把屏风掀飞,怒吼着:
“我的底线是新军归卫尉车英。”
说完拂袖离去。
太傅赢虔感觉到,左庶长卫鞅今天怪怪的,额头上白晃晃一片
“难道是校尉铁生冲撞他啦!”
“速去传校尉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