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铁生正押着公子卬,等在外面要见左庶长和太傅赢虔,使者出来,
“太傅找你!”
他倒很意外,“谢谢啊!”
说着牵着公子卬手就要往里走,使者脸上不好看,
“太傅单独传你进去!”
他扭头望着身后“荆率长保护好他!”
李铁生总觉得是,有点事情要发生,把双手笼进袖筒,
舔舔下唇,清清嗓子,低着头,小心掀开门帘,
“放心!”
背后传来荆率长保证。
抬头凝视着脸色紫红,表情严峻,
正在攥拳强压怒气的太傅赢虔,
想不到谁能把太傅气成这个样子。
太傅赢虔,鼻孔里呼出一团团粗气,
“乃公问你,你何时因何事,顶撞到左庶长!”
李铁生望着他,手脚冰凉,“我一切都是按照左庶长之意完成。”
“没有左庶长告我密道里有机关,或把我送去,就不会有我今天成绩。”
他说这番话时,太傅赢虔注意到他瞪大眼睛,不回避自己眼神,脸有些感激发红,
一直保持微笑,对左庶长卫鞅发出赞叹时,
眼里还流淌着激动的泪水,
’说假话要能说到这份上,在国府,在公门,没有几十年历练不可能。’
甘龙历练几十年,侍三王,也没能到他现在说假话到这份上!
想到,左庶长卫鞅可能是因为,校尉铁生和卫尉车英不合,
生校尉铁生的气。
不由哂笑,’底下人的矛盾,也值得他这样大动肝火!’
“铁生,你和车英最近闹过什么矛盾?!”
他完全懵了,“没有,我们没有发生冲突,包括语言上的冲突!”
太傅赢虔怔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哦,对了,车英埋怨我不配合他。”
太傅赢虔俯下身子,向前探,“什么时候?”
李铁生揉揉鼻头,露出无所谓表情,, “好几次了!”
“从对龙贾开始,到攻城作战时。
我配合不及时,他损失批先登,再到捉舌头时,为掩护造成伤亡;
又到我从密道攻出来时,没有及时给他打开城门;
最后一次,我没有和他打招呼,
里应外合,荆率长,曹率长,从密道掘出,
活捉公子卬。”
太傅赢虔眼前一亮,“我知道了!”
“刚才左庶长卫鞅,还在怀疑你和公子卬,唱红白脸骗他!”
“你把详细经过说给他听,他就不会再怀疑你。”
“乃公当是什么事呢!”
李铁生想到,脸色严肃,“我们确实发生过冲突!”
太傅赢虔骤然脸上紧绷,表情严峻,“什么冲突。”
“卫尉车英埋怨我,作战迟缓时,麾下率长顶撞过卫尉车英。”
太傅赢虔思索一阵,拍拍硬护郫
“吔,就是那件事,我都替你不忿,他还有脸赌气!”
李铁生觉得现在正是好时机,
“公子卬要献魏国江山图,条件是免死。”
太傅赢虔眼底发亮,兴致一下就起来了,
“他要献的,可是魏国地图?”
李铁生越说越起劲, “正是,包括各城隘口,详细兵力配置,
将领姓名,家室具体住址,性情,魏国宫廷里各派系矛盾,
什么人贪财,什么人好色……”
“什么人能打,什么人走途径……”
太傅赢虔托着下巴,
“嗯,这么多重要情报,倒是真可以免去他死罪!”
陡然想起来,“射杀公父那根毒箭是不是他的?!”
李铁生蓦然回想起,初次经历战阵时,公子卬看向他射出的一箭,
竟鬼使神差射中,如今太傅赢虔的公父,大秦前任大王师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