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来双眼一亮,“吸人精血?血肉之中莫不是劲力,怎能将劲力化作内力?”
萧谙微微一笑,这融雪功的真名他从未和人说过,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吸人精血,岂不是吃人练功?
这要是说出来,萧谙威名扫地,也只有共为同乡,有穿梭世界之姿,眼界并不局限一方世界者才能摒弃成见。
萧谙道:“本想回总部让老李你窥探内力,不过现在,正好一起研究融雪功的诡异之处。”
李西来自无不可,萧谙这算是投桃报李,两人都明白,一方世界对他们来说,不过一洼积水,现在最主要还是强壮自身,能跳出积水,游入池塘,直到无际大海,既然有缘相遇,何不彼此一起向上?
况且也只是区区法门而已,或许别人会有门户之见,但两人可不放在心上。
于是萧谙细说融雪功之法,李西来初窥内力,听得聚精会神,点头不止,只觉以往神秘的内力,渐渐窥见。
李西来听罢,也迫不及待的要一试内力之法,驱出一丝劲力,谨慎脏腑探去。
同时分出一缕注意力,只见萧谙正襟危坐,为自己护法,李西来微微一笑,暗道自己多心了。
脑中忆起融雪功要节,这要是真的练出,确实是可怖的魔功,但李西来自认不会被魔性影响。
劲力汇聚至胸口膻中大穴,欲要以此进入脏腑,却好像遇到什么难以攻破的阻碍,李西来试探许久,强横的劲力竟然丝毫不得攻破那层无形阻碍。
沉吟间,李西来不由思索,或许是他受了萧谙的影响,一定要用劲力逼迫出内力,这样不仅风险极大,而且也难以成功,或许自己能感受到内力也有可能。
旋即散去劲力,凝神而下,先从五脏中肝入手,心肝脾肺肾,虽然不是排名,但肝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偏偏它的生机是除心脏外最强,整出点什么幺蛾子,也能很快恢复过来,李西来已经准备好付出的代价。
默念融雪功的口诀,李西来欲要从脏腑中找到那微弱的气息,而后将气息凝聚,直到成为融雪内力。
良久,脏腑之中似乎有所回应,李西来面上大悦,他终是和萧谙不同,绿珠洗礼,他的肉身并非纯阳灵体那么简单,或许在这方世界,他真能够融劲力内力于一体,实现内外同修,最终实力大增!
忽而心中金则微震,彻底打断李西来于脏腑那丝玄妙的联系,他再想找时,已无从下手,查探金则,却又毫无回应。
只得无奈一笑,融雪功是为魔功,金则好似不喜欢李西来修习这种魔功。
李西来思索片刻道:“老萧,也不用什么入门的内力法门,除了融雪功,你还记得几种?”
萧谙见李西来面色忽喜忽忧,不由道:“有倒是有,不过老李你可能练成融雪功?”
李西来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成功的么?本来似乎是有希望,但”
李西来忽而止住,金则的存在,或许萧谙不应该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来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或许还有白若,白若应该看到了。
萧谙道:“什么?”萧谙说罢,余光一扫李西来面色,他似乎是问得过急了,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他们身为穿梭世界的特殊者,更是如此。
虽然同为老乡,芥蒂尽去,但也没达到互无秘密的程度,毕竟某种时候,那秘密就是最大的底牌,只有自己一人明白才是最好。
李西来无奈道:“心里面有东西拦着我,好像是怪你这融雪功是魔功,它很不喜欢。”
萧谙点头,也不多问,他尊重李西来,因为他同样还有着秘密,于是萧谙说出几门内力法门。
然而无一例外,李西来毫无所得,劲力无法攻破保护脏腑的无形阻碍,寻常的内力法门亦无法让他感知联系。
萧谙见他面色多半知道,一时两人沉吟不语,只有袁啸劫架得极稳的马车,在带着两人迅速接近天地会总部。
李西来倏地一问。“老萧,你这融雪功应该很难得吧?”
萧谙点头:“虽然真实面目是魔功,但仅仅是表面上的融雪功,就已经是这方天地最强的功法之一。”
李西来拍手笑道:“老萧,多谢你不吝赐予,也让我有一种猜测,或许是因为你之后的那些内功法门太差!”
也许只需要一门和融雪功同样品级,但不是魔功的内力法门,就有希望,这正是李西来此刻所想。
“哦?”萧谙惊疑道。李西来还真能练成?看来此人的造化不下于他,或许犹有过之。
李西来正要打听天下还有什么绝顶的内力法门,车门外传入密集马蹄声,直朝着他们这处马车而来。
袁啸劫的声音适时传入:“总舵主,有人拦车。”
两人对视一眼,俱感好笑不已,竟然有人敢拦他们的车?于是并肩而出。
萧谙投目过去,见一众天地会汉子,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各都骑着骏马,交头接耳,谈论之中似乎颇有隐忧,那领头人是福州总部执事郭骓,萧谙自是认识,讶然道:“郭执事,怎的相迎?”
既然是天地会中兄弟,自然不是来对萧谙不利,但是拦住马车未免有些鲁莽。
萧谙从京城回福州总部,也没有下令让众兄弟相迎,那这郭执事拦路,多半是有急事要报,萧谙一扫私语的众人,心中一时肯定。
“萧哥哥,出什么事了?”后方的沐剑屏探出头。
萧谙微笑道:“小屏,没什么事。”见沐剑屏似是不信,萧谙摇摇头,招手道:“过来吧。”
袁啸劫不需萧谙多说,从马车走下,接着沐剑屏来到近前,这一幕看在那二百余天地会人眼中,致使他们多了几分猜疑神色,有人私语道:“是这个小女孩,真是鳌拜的女儿?总舵主已经暗自投向鞑子?”
沐剑屏自是听不到,但萧谙已听到这私语,眉头大皱,不悦望去,那郭执事连道:“总舵主,属下斗胆一问,这位姑娘,可是满清的种?”
“放肆!”袁啸劫沉声怒喝,他愤怒不在于郭执事污蔑沐剑屏,而在于其不分青红皂白玷污萧谙。
“啊,怎么会,你们误会了。”沐剑屏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