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逼近的身影,和房外守着的一大帮人,顾谢庭似乎是只被围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慌乱又无助,结局似乎只会被其他野兽吞吃入腹。
尽管手腕已经害怕得生理性的颤抖,被自己抓出了几道血痕,顾谢庭抵抗的姿态也不曾放软一点。
妻主——
顾谢庭的软弱只在心底念着妻主时表露出一点。
此时巨大的无助席卷了顾谢庭,妻主,你在哪里?
他心里发出绝望的询问,还要躲避胖女人的抓捕。
顾谢庭本来头上就有伤,现在衣服头发也变得凌乱,绝境之下他的神色反而愈加冷冽,眼眶却忍的发红,唇也被他自虐般的咬出了血色。
面对女人扑来的身影,慌乱中他抓起柴房地上的一块碎瓦片,他举起瓦片对着胖女人,尽管瓦片的锋利已经割伤了他的手,血汩汩的滴在脏污的地上,他还是用尖角的瓦片直指着对方,声音决绝又冷静,“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似乎怕她不信,顾谢庭忍着小臂的颤抖,缓慢又坚定的往前走一步,“若你过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反正若是让你得逞,我也无颜再活了。”
胖女人被他的决绝惊到,顿住了脚步,良久似乎不甘心的询问,“姜悬珠她都抛弃你了,你又何必还替她守节?”
顾谢庭心里被她扎了一刀,只觉得浑身发冷,可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这是我与姜悬珠之间的事情。”他语调很冷,里面蕴藏的不知是悲是怒,谁也看不透。
“好吧,既然这样,你也别怪我无情,好歹是我花了三百两买的呢。”胖女人深深看他一眼,吩咐道,“把他送到花楼去接客。”
顾谢庭看到她身后很快涌来一波人,他四肢无力,已经没有更多力气反抗了。
“啪。”
有人直接打掉他手里的武器,粗鲁的把他架起往外拖。
顾谢庭力气衰竭,情绪又起伏不定,刚刚面对胁迫因而靠着一股劲撑着身体强撑,这下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盆水正哗啦浇到他身上,冷得像在寒冬九月,似乎下一刻他就能结冰一样。
顾谢庭身体被冷了激灵,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费力的撑起沉重的眼皮,只觉得身体又冷又热,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
他手掌和后脑勺的伤被冷水刺激到,更加疼的厉害。
他忍着疼,努力的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面前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穿着艳俗的红纱衣,比寻常男子穿着暴露许多,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表情妖娆含笑。
结合晕过去前听到的话,顾谢庭知道,他这是被送到花楼里了。
他觉得有些累,任由自己倒在地上,将睁开的眼又闭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送了这么一个要死不活的来,这我还怎么做生意呀。”
红衣男人就是这里花楼的老鸨,他用挑剔的眼光斜睨着地上沉默好似一摊烂泥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