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完他还是长叹一声,带着一些怜悯道,
“算了,瞧着也是个可怜的,我叫人来治治你身上的伤,你也安分待在这里就是,身体好了以后就在楼里伺候客人,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他说完,对着外面招手,唤进来一个医士模样的人。
医士正要走近给顾谢庭看看伤口呢,顾谢庭跟往后躲了躲,睁开眼,里头是让人瞧不出穿的沉郁与漆黑,
他话音孱弱,但显然是个有主意的,“我不会接客的,不用治我,在我身上白费力气。”
折腾了这么久,他嗓子沙哑得厉害,吐出的话像是从沙子上磨砺出来一样。
医士见他衣裳破旧凌乱,发丝还掺和着干涸的血迹,两只手上也割了伤口,还沾染了一些脏东西,看着很是可怜。
尽管这副模样了,他却依然这样固执。
医士叹一口气,劝到,“来这里的都是可怜人,你也别犟,还是自己的身子重要,其他都是靠不住的,留在这里也好。”
顾谢庭又闭回了眼,显然听不进去。
医士劝不动他,他又不配合,只得往回看着老鸨,等着他拿主意。
老鸨看着顾谢庭笑了一下,“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被女人伤害了就存了死志,我这楼里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他顿顿又语气略带不忿,“凭什么她们做错了事咱们却要伤害自己呢?”
顾谢庭眼皮动了动,没有搭话,心里却泛起沉痛的波澜,他的自欺欺人多可笑啊,在她们的眼里,自己是不是特别可怜,被妻主毫不犹豫的抛弃,还傻傻的替她找着满是破绽的借口。
多可怜又多卑微啊。
顾谢庭只觉得自己像是耷拉着讨食的哈巴狗,不停的围着姜悬珠转。
不停的讨好她,盼望着她给自己一个好脸色,可结果却是她磨刀霍霍将自己利用干净。
他那么的卑微,抛下了尊严,也没有换来她的一点心软。
顾谢庭结满郁气的胸腔升起对姜悬珠的怨恨。
老鸨看着他情绪起伏,身体都有些发抖,知道说到他伤处了。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显然对这样固执的人也有一套手段。
他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鞭子,每个进花楼的人刚开始总是不情愿,总是咬吃点教训才会听话,乖乖接客,最后会发现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鞭子凌厉的破开空气,狠狠打在顾谢庭背上。
顾谢庭浑身颤抖了一下,火辣的疼痛就在背上一直燃烧。
老鸨没有收敛一点力气,继续挥着鞭子抽他,“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不听话就得挨打,怕是你死了你心心念念的妻主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顾谢庭将疼痛尽数含在一声闷哼中,因为他话中的刺激,手指死扣着地板,指头没有一处好的,瞳孔也紧缩,含着要淹没人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