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你是心态平,不稀罕特区那地方,要不然当初早去了。你如果去了,说不定现在比我走得还更高更远。”
“以前的事儿就不提,都过去了。今天是来为你的健康送祝福,我敬您一杯,话不多说,都在这茶里。”
“都在茶里。”郑满功拍了拍文德正的肩膀,与文德正碰杯后饮尽茶水。
喝过茶,郑满功的目光落到文雅身上,文雅礼貌地打招呼问好,郑满功笑呵呵地夸说文雅长得像文德正,一看就是个聪明姑娘,又提起当初文雅出生时他在外地,但他有托人带送过一个小首饰,不知道文雅有没有佩戴过。
文雅对此丝毫不知道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又一次看向柳清兰。柳清兰也依旧没打算让文雅自己社交,接过话满口说着记得,还说文雅一直戴着那块小金饰,直到高中时不小心丢了还伤心难过好久。
“老文可是实打实的当你是掌上明珠,心头肉。你可得好好孝顺你爸爸,才对得起他。”老领导笑着对文雅嘱咐。
“嗯。”文雅乖巧顺从地微笑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她自己从来都是个孝顺听话的人,这份提醒真是有些说教味过重,没有由来,看来是这位长辈当领导太久,职业习惯如此。
就着文雅的话题往来聊了几句,郑满功的妻子也在柳清兰身上打量过一遍,出声夸赞她今天这一身衣服。
“柳老师这身旗袍可真是好手艺,这是哪做的?”
“一个熟人店里做的。您要是喜欢,我回头带她上您家里。”柳清兰说。
“那哪儿能呢,要是做,也该是我去人家店里,不能那么麻烦人。”
“她的店在老城区的市场,那边杂乱得很,您怕是不方便过去。”
“哦……那倒是。”郑夫人点点头,略有些遗憾地拖长声音,抬手喝了些茶就没再多追问。
话题聊到这儿也就没再延续下去,郑满功夫妻邀请文家人一起在园子里转转,看下各个房间里摆着的东西,文德正与柳清兰自然满口应下。文雅原本也打算照例跟在后面随行,但柳清兰却冲她使了个眼色,迟了两步与前面的人拉开距离 ,低声交代文雅回车上去将原本留在那儿的盒子取来。
文雅不解,但还是如从前每一次听话照做,不求多问。她离开摆宴的庭院,穿过曲绕的水上回廊,再经过小桥过至宴会主场的对岸,水间亭中唱戏的声音更清晰了些,对岸的觥筹交错声就变得遥远。
耳根清静一些,文雅的心也舒坦许多,脚步跟着松缓下来,甚至开始有点磨磨蹭蹭。因为不想太快去取了东西,就急吼吼地再投入到那场她并不太喜欢的长辈社交场中当个人形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