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缘由,芸娘也不敢小视。自己丈夫的朋友,多是仙风道骨之人,定是不屑于说谎的。况且他们家竟虽清贫,却不至于连一次渡船之资都拿不出来。
匆匆转回房中,从床榻下取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箱,里面是用粗布包裹的一些比五铢劣质一些的大泉二千。从中数出几枚,放在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将剩余的钱币重新包好放到原来的位置。
拿着数出来的零碎,交到嵇康的手中。
嵇康甚是感激,拔腿就往码头敢去,希望能赶得上那人下一班船回到渡口,好向他索要道具。
钱晓谦和山涛借用了先前借住村庄的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直到中午才走回山涛家的小路。
“我还以为阮籍酒驾已经算的上不稳了,却不想村里这位大叔开的更疯狂!“
这俩人要是在现代,都得进去。唯一的差别的是一个为酒驾、一个为超速。
“巨源,你有侄子吗?”钱晓谦突然问了一句。
山涛怔了一下,甚至还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那门口那人,你可认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山涛仔细一看。之间他家门口,芸娘正把什么东西递给对面的少年。
看背影有些熟悉有陌生的感觉。
直到对方转身欲走,才突然看清,挥手高喊:“叔夜!”
嵇康拿着钱,急着赎回玉佩,隐约听得有人喊他,却全顾不上寻找声音的来源,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
钱晓谦怔然看着那动若脱兔的身影:“那是嵇康!?”
山涛点头。他也第一次见这般失了丰仪的嵇康:“他有急事吧。”
钱晓谦跟着点了点头:“大概。”
行至近前,芸娘也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山涛和钱晓谦。
山涛接过木盆,挽了衣袖,连休息都不准备休息,就要替芸娘干活。
芸娘微红着脸蛋,柔情似水的望着贴心的相公,大概觉得此生能嫁于此人,乃是天大的福气吧
“是叔夜来过了吗?我刚有看到。”山涛问道。把手上浸湿的衣服铺到石头上,用木棒敲打。便敲打,边将衣服翻来叠去。
“嗯。他的荷包被人摸了去,只能抵押了随身贵重的物品,我刚拿了船资给他,应该能把那件贵重物品赎回来。”
“呵!难得有嵇康和别人共同认为是‘贵重’的物品。不知是何物。”
咦?山涛这句话听着很有歧义呢?什么叫做和别人共同认为是‘贵重’的物品。难不成是指嵇康的价值观甚为独特?
“是个玉佩呢。”芸娘插嘴道。
山涛敲打衣物的手顿了片刻,神色了然。
“巨源,你这是猜到了吗?”钱晓谦一眼就看出了山涛的微表情,八卦的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