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点了点头,
袁寰余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见他多吃了些东西,直接就将齿间的骨头嚼碎了。
难怪小皇帝这么瘦。
原来用膳的时候都只吃这么点东西,没人哄着,似乎吃得就更少了。
膳用完后,照例有人端着汤药前来。
江席玉喝完药,等到殿内人褪去,才同袁寰说起春猎的事。
“世子没有参加过京城的春猎吧。”
袁寰说:“没有。”
不过他虽然没参加过,但也大概听说过这春猎是个什么样。
春猎前,禁军会提前包围猎场驱赶大型猎物,以保证所有王公贵族的安全,所以围场里,大多剩下的都是些供人娱乐的小东西。
袁寰在北原时,向来喜欢猎些猛兽,因此对于春猎这种过家家般的活动,提不起什么兴趣,只说:“陛下若是有兴趣,可以试试驯鹰的成果。”
江席玉挑了下眉,笑着说:“迦楼罗?”
“是啊。”袁寰开玩笑的说:“这春猎的头彩,它也可以为陛下争一争。”
江席玉也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旁人把它当猎物猎了么?”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猎得下迦楼罗。”袁寰对上他的眼睛,半晌,拉长声音的说:“若真有,那个人恐怕也只能是陛下了。”
江席玉看着他,听见这话倒是笑了。
“朕猎它做什么?”
袁寰言语调笑:“猎它为陛下暖床啊。”
“暖床自有温香软玉。”江席玉抬着眼,含笑说:“何时要禽了?”
“陛下是不知道它的好。”袁寰只道。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它会为陛下猎来鹿。”
所以小皇帝入睡都不会再手脚冰凉。
不冷了,还要什么软玉温香。
江席玉轻声问:“朕喝的鹿血,都是它猎来的吗?”
袁寰一改调笑,认真说:“是臣猎来的,陛下可别把这功劳安在它头上。”
江席玉转动了下玉戒,说:“世子有心。”
袁寰瞧着他的手,问:“陛下最近饮了鹿血,手还凉吗?”
江席玉手顿了顿,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上却仿佛无端热了瞬。
那鹿血他的病有好处,但唯一不好的,便是江席玉有时会因鹿血的作用而起欲。
他不想伴着冰凉入睡,所以就需要承受热的反噬。
那欲是控制不了的身体反应,江席玉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被袁寰问,心下就有些烦躁了。
江席玉面色镇定,吐了两个冷淡的字眼:“不凉。”
袁寰沉默良久,突然像是窥见了对方雪白皮肤下蔓延的薄红,勾唇说:“不凉?那便是热了。”
他说着,笑了起来,眸光却是十足锐利。
“陛下,你出汗了。”
出汗?
江席玉没动,也没去拭汗。
因为他要是动,无异于就是向袁寰承认了。
都是男人,鹿血那东西还有什么作用,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哪怕喝一次没有效果,但接连几次喝多了,哪怕是圣人也应该有点反应。
袁寰就是故意这样说,他想知道小皇帝有没有欲。
面对着虎狼之视,江席玉忍着没有咽下喉间的干涩,反客为主的的瞟回去,轻轻说:“那世子给朕擦吧。”
他说着,忽然又笑:“您有帕子,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