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不敢动作,赶紧闭上眼装睡。
李正泽醒来就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他现下难受的紧,却不敢轻易动作。
正要用手将她搭在身上的胳膊和腿挪开之际。
却见她自己翻个身睡朝向里间睡过去。
李正泽轻笑出声,假装并未看见适才女子轻轻扑扇的睫羽,伸个懒腰,起身离去。
裴文君心跳如鼓,暗自慨叹今日就要搬个床进来,若日日这般,只怕她小命不保。
外头一众丫鬟婆子正要进门伺候,被李正泽止住,吩咐道:“王妃昨夜累着了,让她多睡会。”
一众人都被羞红了脸,暗叹王爷贴心,心疼王妃。
只有几个守夜的小丫头一脸疑惑,昨夜里并未听见房中有什么动静,也未见王爷叫水,王妃怎的就累着了?
裴文君在房内捂脸长叹,她的一世英名尽数被毁。
她又在床榻上磨磨蹭蹭好一阵,直到觉得脸上热度下去才叫芸儿进来。
待用完饭,裴文君去查问裴若松的功课,他这些日子跟着师傅苦读,功课倒是没落下。
本打算着今日去王家大院看看,婚事办完,二位舅父只怕要忙着回江南商议南洋丝绸生意一事。
芸儿来回禀,是旁院的常玉秀来了。
裴文君皱眉,好端端的她上门来做什么?
常玉秀先前因她惹恼清河郡主,又为李家不喜,现下好不容易借着有孕重新起势。
不请自来,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裴文君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身穿一身淡粉色襦裙,上身翠绿短袄,腰身已经微微凸起。
常玉秀上前给她行礼请安。
往日里两人都是一样的侍郎府上的千金,而今一个是平阳王府上的王妃,一个是纨绔子弟的糟糠之妻。
常玉秀自然是将这种差距的始作俑者都归结到裴文君身上,当日在常府若不是裴文君狡猾,她也不能落得这般模样。
她笑着开口道:"平阳王妃大婚那日,姐妹们也没能同你说上话。今日特来恭贺。听闻嫣然总在家里待着,今日特来找她说话解闷。"
裴文君面色淡然,想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让人去将裴嫣然请出来。
常玉秀见着裴嫣然随着丫鬟走出来,笑着上前伸手想要揽过她。
裴嫣然素日里都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见着走上来的常玉秀却霎时变了脸色,当下要跑。
却被常玉秀伸手捉住,她逃脱不开,只得去奋力挣脱。
几个丫鬟婆子慌忙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
裴文君冷眼瞧着,默不作声。
裴嫣然终于挣脱开来,跑去躲在裴文君的身后,瑟瑟发抖。
常玉秀被累的气喘吁吁,犹自不肯放弃,又追到裴文君身前,对着裴嫣然笑道:“嫣然,我是玉秀呀,咱俩最要好,你不记得了吗?”
说完又要上前去拉裴嫣然。
裴嫣然死命拽着裴文君的衣袖,想要拉着她一同躲。
丫鬟婆子又过来这处想要将三人分开。
拉拉扯扯间,常玉秀哀嚎一声,蹲下身去。
裴文君瞧出她的不对,立刻让人搬来软榻,让她靠坐上去,抬进前厅里。
一个小丫鬟看见她身下洇湿的血,惊慌失措间喊道:“血!有血!”
裴文君暗道不好,还是着了她的道。
当下让芸儿去将药箱取来,她伸出手去扶上常玉秀的腕子。
常玉秀正疼的死去活来,尤觉得腹部下坠着痛,并未注意到裴文君搭上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