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事项盘根错节,归根结底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是以各方顺理成章,只待按时交货即可。
裴文君放下心来,理出些特产连带着消息一并让人送到吕府。
午后,宋婉茹便登门来探望她,见她受伤,自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二人坐在一处喝茶吃糕点。
裴文君瞧她语笑嫣然,眉眼如丝的模样,打趣道:“听闻上次吕公公出事,还让你先走的,你怎的不回江南去安置。”
宋婉茹一手托腮,笑得颊若桃花,反问她:“若是你,你当如何?”
裴文君被她问的一愣,若是按着她先前的想法,她自是尽快收拾好细软回王家,稍微跑得慢些都是她傻,而今她与李正泽两人感情日益变好……
王府中暗卫诸多,也不知会在哪处听墙角,为免隔墙有耳。
她笑道:“你莫要来打趣我,当日遇着事的是你,你且与我说说,当时是如何想的?”
宋婉茹羞赧道:“我当时只觉得不能丢下他一人受苦,便是他真的时运不济,在里面丢了性命,也是要有个收尸的人不是。”
裴文君听得挑眉,可见她对吕公公是动了真心的。
开口赞道:“可见吕公公对你是极好。”
宋婉茹重重点头,思及他的好,脸上不由又红了几分。
扯回话头问她:“别只说我,你与王爷如何?我看你二人倒是伉俪情深的模样。”
裴文君心中腹诽,嘴上却道:“我家王爷待我是极好的,好到我都不知道如何去报答了。”
二人在这处说着闺阁闲话。
书房里,李正泽放下手中书卷,唇角勾起,问立在一旁的暗卫:“王妃当真这般说的?”
那暗卫重重点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还有好些王妃对王爷表明一片痴心的情话他真是学不出口。
李正泽唇角的笑意更深。
她素日面上总是一副浅淡模样,心中竟然是这般想法,举止不一,可见女子自然是面皮薄些。
思及此,他顿觉一股暖流走遍周身无端热了几分,松了松领口,挥手让暗卫退下。
………
年节过后,二皇子朱载坤亲自登门前太子府,为废太子,而今的平民朱载乾送去新岁贺礼。
废太子朱载乾形容枯槁,面瘦如柴,两只大眼珠骨碌碌的在眼眶子里转,鬓发皆成灰白色,更显惨淡。
朱载坤瞧着眼前的人,与往日里太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屏退左右,笑道:“皇兄新岁可安好?”
朱载乾似是才看到他一般,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行至他身前。
端详许久,才温吞开口:“这些年你倒是深藏不露,往日如同一条狗般被我欺辱的人现下也敢到我府上撒野。我虽被废,你也不能拿我如何。”
朱载坤四下打量着他这空无一人的大殿,冷冷开口:“听闻废太子妃有了身孕,不知可是大哥的?”
闻言朱载乾似是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张牙舞爪咆哮着朝他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