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怕自己问得太过露骨,引导着说道:“比如,皇后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钗环之类……”
能入凤仪宫的机会不多,时间更是宝贵。
她总不能像只无头苍蝇四下乱窜吧。
小宫女依旧摇头。
“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净得像张白纸呢?”沈清澜小声嘟囔。
她不相信父亲会毫无油头地,塞给母亲这样一封信,交由她保管!
打从知道有了这封信的存在。
她每每联想到贺锦程陪她回门,似在书房里翻找什么。
她的心里便愈发不踏实!
沈清澜正感慨皇后‘好手段’时,婢女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边走边说道:
“啊,奴婢想起来了,皇后娘娘不喜宫女姐姐们私自进她的寝殿!”
“这是为何?”她装作不在意地问。
“奴婢不知,只听闻先前有一名婢女因私自入了凤仪宫的寝殿,不多久,她便莫名其妙地死了。”
沈清澜看了身侧的小宫女一眼,不说话了。
她略微抬头环顾四周无人,抬手从发髻间取下一支发簪,随手丢弃在了脚边的花丛下面。
入了凤仪宫。
小宫女在这一带当差,不是生面孔。
她同凤仪宫里打过几次照面的宫女说明来意,等候在了院外。
沈清澜狐疑的目光轻扫了一眼,跟前的宫女。
是她!
几日前,去东宫传话的那位宫女。
沈清澜顶着太子妃的头衔,尽管曾经提出与瑞阳侯府世子和离,伤了皇后的脸面。
皇后宫中的人,也不敢明面上待她有丝毫的怠慢。
“太子妃,这边请。”
沈清澜虽没去过凤仪宫寝殿,但据她所知,宫女引她去的地方显然不是正殿的方位。
沈清澜跟在宫女身后,在凤仪宫里几进几出,来到一条长廊下。
正前方是她在这凤仪宫中,所见侍卫看守最严实的一处。
朱红色的雕花大门紧闭,一队腰悬佩刀的侍卫站如松柏,站立在四处。
宫女见她不走了,以为太子妃是从太后的寿安宫一路赶来,有些累着了。
“是奴婢考虑不周,太子妃定是累着了。”
宫女顿足,五指并拢抬手指着正殿旁的一间偏殿说道:“太子妃,前面就到了。”
话音刚落,宫女从沈清澜脸上,窥出一丝冰冷的怒意。
皇后娘娘平日里有什么话,都是这位宫女传达至各宫妃嫔里的。
她虽为身份低贱的宫女,这些年跟在皇后身边,也没少学到观人脸色行事的本事。
“太子妃,您不要误会!只是您来得突然,皇后的凤仪殿内并无适合您穿的衣裙,”
宫女目光瞥向一旁的偏殿,解释道:
“此处是瑞阳候府二小姐入宫时的住处,奴婢见太子妃与二小姐身量相似……”
“无妨!”
沈清澜可不是来这听她闲话家常的。
瑞阳侯府如今对她而言,就像是过眼的云烟往事,她不甚在意地抬手扶了扶发髻。
“糟了!太子大婚夜送给本宫的那支凤簪子不见了。”
宫女心中狐惑。
这位太子妃可真会来事!
这么大一支凤簪子戴在发间,若是坠地,她又怎会听不见动静?
何况——
宫女小心翼翼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眼,沈清澜挽得如云的发髻。
太子妃入了凤仪宫就是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