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听到动静,吓地手中的筷子掉在桌面上,神色慌乱道:“你爹来了,他来做什么?”
前几日,她虽昏睡着。
其实,昏睡的人,有时候是人醒不来,实则意识是清楚的。
所以,她昏睡时,苏廷贵在院子中嚷嚷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经此一事,她彻底认清了苏廷贵的为人,也对他死心了。
将掉落的筷子,又捡起来攥在手心中,林氏冷脸道:“我去看看。”
“娘,您不要去。”
苏蔓蔓知晓娘性子软,一些事情,娘下定了决心,但要让她真正去做,还需要一个过程。
娘大病初愈,她不愿意逼她。
苏廷贵来了,不过又是没事找事。
打嘴架而已。
这个她擅长。
让她去吧。
“娘,您继续吃。我去看看。”
她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门。
院子门口,苏廷贵推开书旗,硬闯进来,一抬头,看到苏蔓蔓,冷笑道:“你最近躲在屋内,做什么?”
“娘病重,侍疾啊!”
“侍疾?”
苏廷贵不信,鼻子中冷哼一声,“谁家姑娘家,自己母亲快要病死了,她还会让婢女们上街大采办,买了一堆东西,与小厮婢女们海吃海喝。”
“苏蔓蔓,你娘的嫁妆,我给了你,不是让你如此挥霍的?”
他跑过来,莫名其妙地责备她,实在是令人心头不爽快。
“我娘的东西,我自然有权利去使用。”
苏蔓蔓毫不示弱,回嘴道:“总好过将嫁妆银子放到旁人手中,肆意挥霍的好?”
“不过……”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苏廷贵,“你来霓裳院,到底来干什么?”
“是以丈夫的名义,来看妻子?”
苏蔓蔓摇了摇头,“女儿看着不像。反而很像自己手中没有银子,心中嫉妒,所以跑到我这乱嚷嚷来了。”
“苏老爷,您是堂堂的礼部侍郎,是朝廷中的大官人,您的心胸怎会如此狭窄?”
“是我狭窄,还是你自私自利?”
苏廷贵也气得不行,痛骂道:“你拿着你娘的嫁妆银子,一买紫晶葡萄,就是买一筐,全院的下人,连带着马夫都能分一杯羹。”
“苏府其余人呢?你的祖母呢?你的父亲呢?”
“你可曾将我们放在眼中,可曾想过我们?”
“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我身为你的父亲,自然要来教育你一番。”
“怎么?你还有理了?”
“苏蔓蔓,你不要忘记了。女子未嫁从父,你莫要对我失了礼数。”
“……”
真是碰到疯狗了啊!
一上来,便是一阵狂吠,要乱咬人啊。
苏蔓蔓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方才开口道:“爹是在埋怨,我买了一筐紫晶葡萄,未曾分给祖母父亲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