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名狼藉的严世子,并非良人啊!
苏廷贵虽对苏蔓蔓这个女儿颇有微词,但也不代表,他愿意受京师其余人戳脊梁骨。
“严世子,不行。”他断然否决。
钱老夫人也开口道:“老身也不同意。”
每每参加宴席,严侯夫人若是遇见钱老夫人,总是趾高气扬地嘲讽苏府母子,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穷书生,靠娶林将军府女儿在京师立足,如今林老将军被贬,还腆着老脸,来参加京师贵妇的宴会。
她总是鄙夷,说钱老夫人没有资格,来参加宴席。
如此车轱辘话,每次两人相遇的宴席上,总要说上一遍.
如此,钱老夫人近几年,都不爱去参加宴席了。
如今,严侯府失势,侯府短短几年,没落了。
这会儿,侯府世子想要娶她的孙女儿。
想得美!
“老夫人,老爷……你们……你们怎能反对呢?”
柳姨娘实在想不明白。
侯府世子严白泽虽然恶名远播,可那毕竟是侯府世子啊。
而大姑娘呢?
她一直被放养在外乡,胸无点墨,五音不全,在京师一众贵女中,无一分出彩之处。
若是换成其他侯府世子,铁定是不会娶她为正妻。
正因为严侯府没落了,严世子本人不争气,才刚好匹配大姑娘。
何况,饿死了的骆驼比马大,如此的侯府大户,足够大姑娘吃一辈子,不,再吃三辈子,也能过下去。
这是一门上好的婚事啊!
怎么老夫人与老爷都不同意啊!
柳姨娘颇多为难,“侯府那边相中了大姑娘,今日便会派媒婆前来说媒,报吉,交换庚帖。”
“柳姨娘,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我们商量?”钱老夫人首先发飙了。
“可是……”
柳姨娘望向钱老夫人,不满道:“老爷说了,此事由妾身全权负责。”
“我是让你负责了。”
苏廷贵心中也有些气恼,“可对方是严侯府,你好歹也需与我商议一番。”
昨夜,他摔了一觉,今晨告假,未曾去上朝。
不过朝堂中发生的事情,早有交好的朝臣官员给他传了信。
信中言明,今日早朝上,好几个官员参了严侯爷,指责他不管教世子,世子在京师中,为所欲为,欺男霸女,实在可恶。
严侯爷的爵位,乃是来自先父的功德。
如今自己身无所傍,自然心虚。
面对朝臣指责,皇帝暴怒,严侯爷愧疚难安,跪下连连磕头,认错。
侯府地位,随着这位世子爷的劣行,每况愈下。
若是苏蔓蔓嫁给他,往后朝堂上,每次严侯爷因世子之事,跪地磕头时,他该如何自处?
也跟着跪下吗?
这个蠢女人干地好事!
“老爷,此事也不能怪妾身。”
近二十年来,苏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她出面处置,老夫人与老爷从未对她有所质疑。
如今,为了苏蔓蔓那个贱人的婚事,老夫人与老爷第一次站在她的对立面上。
柳姨娘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受。
真是出力不讨好。
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
她脸色也难看起来,“老爷,对方是侯府,我们也惹不起。”
“若是媒婆来求亲,我们一旦拒绝了,便是得罪了这位严侯爷,往后您在朝堂上,低头不见抬头见,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