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田的心中陡然一个寒颤,此人不像是随便说笑,他若真要动手,只怕他们兄弟三个加起来都过不了他手里的一招,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人物。
思及此,下意识的就看向身旁的婆娘:“秋娘,你咋说?”
秋娘想了想,说:“他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们惹不起,但如果他们真的要加害咱们,只怕我们也是逃不了的。当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应了他们吧。”
王大田听了妻子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遂转过身对他们说:“那就让你们住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就下山去。”
萧君烨唇角噙笑,径自走向前:“王大田,如果我能让你们有栖身之所,能让你们吃饱饭,同时还能让你们有银子赚,你也不考虑和我走吗?”
王大田抬起的脚步倏然停下,并转过身:“莫要和我一介粗人开玩笑,不然我会当真的。”
“我从开玩笑,凡出自我口之言,必一诺千金。”
王大田紧紧攥着拳头,不发一言,秋娘拽了拽他的衣袖,说:“如果公子所说为真,那秋娘就替当家的答应了,只是空口白牙,我们无法全信,有什么事,还请入内商议。”
“好,那便入内详谈。”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越是富有的人,往往越抠门,相反,越是贫穷,却越是大方,别说还真应了那句谚语,穷大方。
他们本就是贸然前来打扰,不想人家还管了他们一顿粗茶淡饭,虽不是很精致,却也能填饱肚子。
饭后,秋娘又为他们准备了房间,赶路两天的路,雨若真是累了,她想去休息,可又想留下来听他们商议的结果,最后一咬牙,觉得她还能再坚持一下。
山夜唯静,皓月高悬,此时,最适合论事。
刚刚还挤满人的大厅,现在只剩下了数十人。
萧君烨和雨若并肩坐在一张长凳上,他们身后站着信川和信极,对面则坐着三位当家、秋娘、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以及一位年约不惑之年的老爷爷。
王大田直接开门见山:“小伙子,我把你和我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寨子里的人,大家持什么样的态度都有,你如果想要我们信服你,那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萧君烨一勾薄唇,淡淡而问:“你们想要我拿出什么真本事?”
三位当家齐齐看向那位书生模样的男子,那人霎时便心领神会:“这位公子,你想要大家信服你,就得拿出最有利的证据,而非是让我们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萧君烨只用余光瞥了一眼信川,下一瞬,他便站在了长桌前,声音冷肃而高亢:“我家主子乃当今信王,同时也是雷霆司指挥使。”话落,直接从身上掏出一块象征他尊贵身份的令牌展示在了那几人面前。
那几人震惊到无以复加之地,待缓过神来之后,纷纷跪倒在地:“草民叩见信王殿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
“请来吧,本王本就是为你们而来,即便有所冒犯,本王也会宽宥的。”
那几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时不时的擦一把额上的冷汗,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到底只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而非作恶多端的山匪,他们能有这样的举动,那便说明他们对位高权重者有着深深的恐惧与胆怯。
雨若见此,毫无嘲笑轻蔑之意,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现在我们也向你们交了底,这会你们总该相信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了吧?”
他是皇权掌势的天家皇子,而他们则是低入尘埃的蝼蚁,他的话,他们能信么?如果不信,他们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