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涯村里,这会早炸开了锅。
冬日刚过,乍暖还寒,春庄稼暂时还种不了地里,山上的野菜春笋也才刚冒了头,村民们无事,三五成群,聚在村里的一棵老榕树下,拉鞋底说闲话。
“哎,那是什么?”
村民们正说笑呢,就见到一队车队进了村子,很快,那车队就来到了他们旁边,村里的人,就看到,车队的马车上面,拉了许多的青砖和明瓦。
这是谁家要盖新房了吗?
村民都暗自在心里思忖。
就见车队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向他们这群人走了过来。
“老翁,请问下,这里可是红涯村?”
男人问的刚好是村长,春日无事,村长就和村民们坐在树下说话呢。
“这里红涯村,不知小兄弟来本村是有何事?”
村长是敞亮人,见到男人领着的车队,也想到这一群人,是砖窑厂的来他们村送砖瓦的。
就是不知谁家这么财大气粗,买这么多砖瓦,要知道他们村,可是只有村长家,是住着青砖大瓦房呢。
别的人家,可都是泥土房。
“想请问老翁,不知韩鹤鸣韩兄弟家,可是住在红涯村?我是来给他家送青砖明瓦的。”
看着远处的车队,红涯村的人们,炸开了锅,原来这是给韩鹤敏家送青砖明瓦的呀。
“鹤鸣这小子可真是行,那时候被他爹分出家门,常常吃不饱饭,没想到现在都能盖起青砖瓦房了。”
说话的是村长的大儿子,他这话是故意说的,说完,还轻瞥了一眼韩多田。
他比韩多田小上几岁,韩多田当初赶韩鹤鸣出家门时,他正刚成亲,当时他就想,要是他有一日落得了韩多田那样的地步,他是万万不能把孩子赶出家门的。
不知韩多田现在可曾后悔,当初听新媳妇挑唆,把儿子赶出家门的韩多田,可曾后悔。
韩多田三儿一女,要他说,就只有韩鹤鸣最有出息。
韩多田当然后悔,他今日之所以坐在男人堆里说话,就是想从村长口中探探口风,能不能让村长再组织一批人进山去打猎。
他家的粮食去年受了灾,家里的往日存的银钱,都买粮交了税粮,家里的银子不多,眼见开了年,小儿子要去镇上上学,家里的银子却不够给儿子交束修。
要是村长能再次组织人进一次山,不论打些野猪还是野牛,大家伙分一些,他们卖了,就能够让小儿子去念书了。
他家正为银子发愁,却看到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大儿子,要盖青砖瓦房,日子过得如此红火,他心里要是不难受才是假的。
“要是我啊,我可得后悔死,我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那日子不知过得会有多红火。”
这次是个妇人的声音,她是韩明他娘,当初也是最心疼韩鹤鸣的人,韩鹤鸣小时候,她可是偷偷给韩鹤鸣塞过不少吃食。
后来听儿子媳妇说,韩鹤鸣家日子过得好,她才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