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发现!”搜查完毕,有人向周挺和元宝禀告。
周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刚刚有人说章春回是被毒死的。
要是此刻从雷大武身上搜出些什么不利的东西,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想到此处,下意识看向元宝,却对上了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周挺愣了一瞬,才侧身问搜身之人:“发现了什么?”
“属下在他的衣襟处搜到了肖指挥使的令牌和诏狱的钥匙。”那人将东西呈上,“还有这一小包东西是在他的发髻上搜到的。”
这话刚落下,人群中有质疑声传出:“肖指挥使的令牌从不离身,怎么会出现在杀手身上?”
“肖指挥使不在场,令牌是真是假,根本无从可知。”
颜衿眸光紧紧锁着面前令牌,忽生一计。
装似不经意地插了一嘴:“令牌只有一个,如果方才给雷大武逃了,肖指挥使就百口莫辩了。”
她依旧记得,除了裴景言之外,要不是周挺,谢霖就不会被捉住,不会落下一身伤。
所以,这仇她得报。
此时此刻,虽然不能动周挺,但不代表会放过他。
颜衿忽而看向元宝。
想起二人你来我往的一番谈话,内心早已将他们的关系摸得一清二楚。
她敛眉暗示道:“要是肖指挥使因此被处置,大人您说谁最得利?”
周挺听着听着,察觉到不对劲,忽而眉目狠狠地剜了颜衿一眼。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前有狱卒通风报信,他一时疏忽,不慎入局。
后有章春回命丧诏狱,雷大武身负嫌疑。
偏偏这时,还闹出令牌一事。
二人的死正好造就了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肖辞在明面上对董文旭出手的契机。
而令牌,却可以令肖辞怀疑到他身上。
“找死啊你,大人名声岂容你诋毁?”
周挺身旁的手下毕竟是长期跟随之人,哪怕一个眼神,便能猜透主子的想法。
他恶形恶状地朝颜衿怒吼:“你算什么东西,赶紧闭上你的臭嘴,滚到一边去!”
颜衿匆匆低头。
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带上点颤抖,最好有胆战心惊的效果。
“小的该死!”
“小的不该胡言乱语!”
“小的这就退开!”
话音刚落,颤巍巍地抬脚往墙边角落退去。
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唇边漾开了一个冷漠的笑容。
戌时四刻刚过,门口的凉风却像是碰上了什么骇人的玩意,吹得狱中壁火噼啪作响,倒映出一片片群魔乱舞般的黑影。
就在周挺忐忑不安的同时,元宝也有些错愕。
像是意外一个无足轻重的狱卒,竟然能看透事件背后的真相。
他不顾周挺的惶然,伸手接过了令牌,借着零星壁火察看。
不过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开了口:“锦衣卫令牌乃是玄铁制作而成,仅凭人力根本无法折断。”
元宝试探性地用力一掰,随之而来的是极其清脆又响亮的砰声,令牌瞬间断成两半。
里头的一些粉末飞溅,四散空中,隐隐约约还卷携着一股异香。
“很明显这是假的。”元宝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