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花洒下两具身体已尽湿。
花洒下的水流一直在往下倾泻,水汽氤氲在磨砂玻璃上形成了一块天然的防偷窥屏障。
一室旖旎,一室狼狈。
娄宴臣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桑喜洗好澡,吹完头发,换好衣服,清清爽爽的给抱回到床上去。
再一身狼狈的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秦昊在门被从里面打开的那一刻傻了眼。
这些年来跟着娄宴臣练就的大小事面前临危不惧处事不惊的面上差点没绷住。
逼着自己面色无异的看向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裹了一条只到他大腿的白色浴巾,至少露了九十公分大长腿出来的娄宴臣。
还,脚上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怨不得娄总打电话让他来给他送衣服,还特意交代给他买一双拖鞋带过来。
感情夫人这连一双拖鞋也没给他准备。
这么惨的新郎他还是头一次见。
问题是要是别人也就算了,那是娄总也。
黎川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要嫁的男人。
看来他在夫人这待遇似乎并不怎么高嘛。
虽然他跟夫人今天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她现在高大威武的形象已然在他心里栩栩如生。
“娄总,这是您要的衣服和药品。”
秦昊递过去两包东西,娄宴臣接过,说了声谢谢,关上了房门。
转身往电梯处走的秦昊心想,娄总虽然看起来挺狼狈,不过他能感觉到他心情还挺不错。
难怪,新婚夜,哪个新郎心情会差?
哎,人家新婚夜,他这个单身狗巴巴跑来给新郎送衣服。
这一对比,怎么感觉就这么心酸呢?
不行,得找个人出来陪他喝几杯,人家有女人,他还有兄弟呢。
娄宴臣换了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药水棉签走近桑喜卧室。
掀开她的被子,挽起睡衣袖子和裤腿露出胳膊肘和膝盖,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一点涂在她刚摔倒在浴室地上擦红的部位。
额头上还有一处,也拿药水涂了。
庆幸别的更隐私的部位没有伤,要不然他又要纠结犯难好久。
做完这一切,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美丽女人,摇头笑了笑。
摔这么厉害也没给她摔清醒,小小的一杯酒竟能让她醉的如此厉害,以后离开他的视线坚决不能让她喝酒。
她喝完酒那毫无意识的磨人样,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刚洗过澡的身体依然躁动的厉害,娄宴臣拉过被子给桑喜盖好,准备到外面的沙发上对付一宿。
站起之际,右手突然被另一双手死命拽着往身前带,他踉跄前倾。
只见双目紧闭的桑喜紧攥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枕了上去。
口中喃喃的叫着,“妈妈……妈妈……别走……别离开我……”
慢慢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眶里一点点溢出,一滴滴落在娄宴臣手背上。
仿佛滴在他心里,娄宴臣心尖疼的像被针扎。
他翻身上床,把睡梦中哭泣的女人紧紧箍进自己怀里。
箍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