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狠狠打了庄芊芊。
她没有告诉娄宴臣的是她在打庄芊芊的时候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下狠手,其实是潜意识里觉得她即使打了庄芊芊也会有人给她善后。
这种想依靠他的心让她觉得很羞耻。
他是告诉过她,结婚后会护着她。
可她告诉自己,他可以这么说,你不能这么信。
因为有了依赖便会产生奢望,有了奢望等回头摔跤的时候就会特别疼。
在她短暂又漫长的二十几年光阴里,有四个人曾让她毫不设防的想把肩膀靠过去。
第一个是她妈妈,曾经那么爱她,却在她刚过完六岁生日的第二天毫无预兆走了。
再后来是她的爷爷奶奶。
原本身体很硬朗的爷爷,摔了一跤,再也没醒过来,奶奶在爷爷去世后两个月内身体急剧衰败,最后也离开了她。
最后一个人是娄旭。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娄旭的离开不是没有预兆,毕竟她不是聋子或者瞎子,爱与不爱她看的懂。
可他离开时,依然像拿把刀子在她心上凌迟。
如钝刀子割肉般,一刀刀片下。
说不疼是假的。
她固执的以为这四个人走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会在乎她受伤后疼不疼了。
而她也不愿意躲在某个角落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活得像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
现在他用行动和语言告诉她,似乎她累得时候,难过的时候,也可以试着往他的肩膀上靠一靠。
她真的可以吗?
亦或者是终究还是会一场空?
……
桑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脸埋在娄宴臣胸口,一条腿盘踞在娄宴臣腰间,像一只大蛤蟆似的趴在他身上。
当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这种睡姿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吓死。
她赶紧把自己从他身上赶下来,几息之间脸烧的通红。
偷看了眼娄宴臣,他眼睛紧紧闭着,心想还好他没醒,要是这会醒着她真是没脸见他。
脚轻轻下地,准备躲到卫生间洗漱,身后传来声音,“醒了?”
桑喜没看他,只盯着地面道:“我听见有人敲门了。”
娄宴臣看了眼时间,慢慢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腰,说了句,“老婆,你腿还真有劲。”
轰!
桑喜脸颊上原本渐渐淡去的红晕此刻噌的一下又全回来了。
还只多不少。
她结结巴巴道: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
她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没有跟别人在一个床上睡过。
哦,不对,跟娄晓在一个床上睡过,不过也没有刚才的事情发生啊。
娄晓吐槽过她酒后无德,没吐槽过她睡觉不老实,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如此不安分。
“紧张什么,没有说你不对,睡觉嘛怎么舒服怎么来,况且我也没觉得你这种姿势不好,还给我省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