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彻客栈里面的各个院子,虽然离的很近,但每院之间都有成行的树木相隔,倒不是那么不隔音的,但两人离廖慕青的院子还有几步路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住,齐齐怔在原地。
廖慕青不是习武之人,却能有此中气十足的怒吼,目测他是非常生气了。熙然和蜂鸟互看一眼,立刻达成一致,轻步凑上去,准备看个热闹。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另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却很是不平的反驳:“那我还不是……”
“不是什么?肖想啊肖想,你让我说什么好!”
如此听来居然是廖大夫和肖公子吵起来了,两人更是大奇,饭也不吃了,干脆踏进院子去瞧。
朋友吵架,总是要劝一劝的嘛,听都听见了。
院里廖慕青房门大敞着,两人还没走进,就从里面飞出一根棍子来,差点砸在蜂鸟脑袋上,里面廖慕青气鼓鼓的声音还不停:“肖公子,你的脑袋是不是只用来背书?”
蜂鸟捡起那根棍子抱在怀里,和熙然小心翼翼的接近房门,从侧面进去,生怕又从里面飞出什么凶器来。没想到才跨进屋还是被十足的吓了一跳,肖想坐在榻上,浑身满脸都是血,原本俊逸潇洒的脸已基本看不出模样。
熙然一惊之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张开感知力替肖想检查,粗粗一探,知道他都是皮肉外伤,才放下心来。转脸又见廖慕青背对着她们,已经在给肖想清理伤口,他们还有心思斗嘴,应当并无大碍。
为防再无辜糟受廖大夫迁怒,两人站的远远的伸着脖子细瞧,只见肖想除了脸,一件好好的织锦长袍也毁的不成样子,左边袖子被完全扯掉,右边还颤巍巍连着点,袍襟上更是惨不忍睹,血污斑斑点点,大约全是肖想自己的鼻血,实在可怜。
肖想被廖慕青教训的委委屈屈,忽然抬头看见熙然和蜂鸟,仿佛看见了救星,探出头呜呜咽咽的说话,可还没等两人听清内容,就被廖慕青一把拉回去,还恶狠狠的说:“什么叫你们可算来了,谁来了也没用,你给我老实坐着,我不会轻点的!”
吼完肖想,廖慕青才转脸向熙然和蜂鸟问安:“两位队长见谅,此刻我腾不开手,二位进来坐,自己倒点茶喝。”
两人断然谢绝了他的好意,就在廊下的竹椅上坐了,看着廖慕青给肖想处理伤口。
肖想真是被什么人揍得不轻,左眼肿的根本睁不开,还要勉力朝众人露出点惨不忍睹的笑容来。廖慕青气犹未消,给两人倒了杯茶,嘟嘟囔囔抱怨:“不过到城郊爬个山而已,就要生出些事来,队长你们说说他,就这身板,还要行侠仗义。”
在廖慕青始终不散的怒气和肖想的辩解中,好人毫不容易才弄清出事情的缘由。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不过就是肖想和廖慕青在闲逛的路上,碰上歹人抢劫行凶,肖想见义勇为,不顾个人安危上去救人,结果便是被这样狠揍一通。
“我就刚走开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回来他就被打成这样扔在地上。”廖慕青愤愤不止,“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今天非要出事不可!”
两人听了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肖想怎么也是世家子弟,在江湖上也颇有几分名头,怎么会被打成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