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个字,撑着他行过了多少挣扎岁月。
“我很好,多谢你们。”顾昶予再开口时,声音只是稍微有些颤抖,也是已经相信了她们的身份。
没想到这顾昶予小小年纪竟然能有此等气度,危难中毫不失分寸,不见丝毫惊慌,两人皆觉敬佩,蜂鸟略宽慰道:“眼下并非救出六殿下的良机,还请殿下再忍耐一时,很快就带您出去。”
顾昶予道:“没事,他们一时半刻不会拿我怎样,还要劳烦你们小心谋划,顾全我二哥和大局。”
为防久留被人发现,两人也不再耽搁,应下顾昶予就告辞离开了。回到西院,发现顾昶翰的房间灯还亮着,本想等明日再向顾昶予通报情况,可看他如此,必然是根本无法安睡,两人便一起转到顾昶翰房门前,只轻轻扣了一下门框,夏清果然立刻开了门。
顾昶翰果然端坐在内,身上还穿着罩衣,显然一眼未合,看见她俩进来立刻起身迎出,引着她们坐下,又叫夏清倒茶。
看着顾昶翰灼灼目光,她们也不卖关子,蜂鸟由衷道:“王爷放心,我们找打了六殿下,传去王爷口信,六殿下甚是宽慰。眼下除了不得自由,一切无恙。”
顾昶翰显然大松一口气:“他精神可还好?”
熙然笑道:“王爷,六殿下天生英豪心性,虽正蒙受责难,又被人强行扣留在此,却丝毫不失风骨,不见慌乱。年纪虽小却仍能镇定自如,冷静自持,如此年纪,实在令人钦佩。
顾昶翰原本知道顾昶予一切都好就已经非常欢喜,忽听得幼弟如此争气,险境之下气度仍在,一时间骄傲和不忍齐齐迸上来,惹得这九尺英雄琥珀色的眼眸里洇出一层水雾来。不过只一下子,他就觉得不好意思,立刻扭过头佯装喝茶,嘴里急问:“那你们的事呢,可有收获?”
熙然黯然摇头,蜂鸟也郁郁道:“主院和后院我都找过,还找到一个密道,皆是一无所获。”
顾昶翰很替两人忧虑:“有人住的房间你们定然没去查过,待明日各人出府,再想想办法。”
熙然沉吟道:“这批书数目不小,放在房间里应当很是显眼,能藏的地方应当有限,除非这府里还有暗造密室之类。”
蜂鸟怅然:“要是苍鹰姐姐在就好了,以她的自然力,肯定能查得更细些。”转头看见顾昶翰紧拧的眉头,以为他还在为六弟担忧,歉道,“救出六殿下的事,还需细细筹谋,何况为我们找书,还得在这里多耽搁阵子,让王爷着急了。”
没想到顾昶翰大手一挥,道:“知道他平安我就放心了,眼下情形证明他还有用,否则不会冒此风险关着六弟这等身份的人,想来一时半刻尚不用过忧。你们不用自责。”
此话倒和顾昶予想到一处,熙然看他们兄弟之间手足情深,想起自己与这世间毫无血脉亲人,稍觉自哀,不禁叹道:“王爷和六殿下兄弟情深,又皆是这般天赐英才,实在让人艳羡。”
顾昶翰不知道,蜂鸟却很清楚熙然羡慕的不是别的,真的是他们兄弟感情,刚想出言暗中安慰,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她的脑海,猛然神情一滞,嘴里喃喃:“兄弟……”
不等熙然问她怎么了,她眼眸又变得雪亮,对顾昶翰说:“王爷,原本担心还得委屈六殿下一两天,这好消息就来了。”
顾昶翰不解:“好消息?”
“我想起来了,那个秩盛。”蜂鸟沉声道:“我曾在学院见过他,他也是学院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