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报警就算了,我也没有怎样。而且我太慌张根本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就算报警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我好害怕我现在只想回宿舍。”莫亦寒一边往前努力挪步一边向保安解释。
“哦,那行,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学校门口贴告示警惕警惕大家,我也会加强巡逻。”
莫亦寒拖着残骸走得格外辛苦。她感觉自己飘飘荡荡,莫亦寒努力提醒自己一定是太饿了才有灵魂出壳的错觉,但是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惊惧。
她摇摇晃晃的在食堂里要了盘面吃。莫亦寒在这一刻竟淡定得吓人,她平静的一口一口的吃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仿佛整个下午那就是一场梦。她把面全部吃光,汤也喝得一口不剩,还是觉得没有饱。她走了出去,竟又往另一个食堂里去,又叫了一盘面。淡定自若,一口一口,非常认真的吃着面。手机响起,莫亦寒一看,是小蓝的电话。她告诉小蓝,她在吃面,很饿,吃完就回去。然后又继续认真的吃着盘里的面,不一会儿,一大盘面被她吃得精光。
莫亦寒看着面前的这个空盘子,这才有了饱足感,她淡定异常。她深深的吸气,呼气,身上的新裙子还没有换掉,因为吃面而流汗让莫亦寒感觉到皮肤的粘稠,调整好状态她起身回宿舍。
她已经做好决定,今天的经历她将永远埋藏心底,绝口不提。
回到宿舍,史小蓝问她下午为什么莫名奇妙的跑出去?莫亦寒的回答竟是“想不起来了。”史小蓝的整个下巴都要歪掉了。她又问她跑哪去了?莫亦寒随口一句“坐了两趟公交车,沿路看了看这个城市的风景,现在已经回来了。”莫亦寒一如既往的平静沉默,史小蓝虽然平时像个话唠似的问东问西,但她也注意到了莫亦寒脖子上红红的掐痕,于是默默的闭上了嘴不敢打扰。
莫亦寒换下了衣服,冲了一个凉水澡。坐在椅子上,反复看着傅之毅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她还是觉得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比较好,不管傅怎么想的,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在死亡的边缘拉她一把的救命恩人。
感觉到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她拿起小镜子仔细的照了一番,好深的掐痕。晚上是掐痕,下一次会是什么?想到这里莫亦寒沉重的头再也抬不起来,她趴在书桌上手里的小镜子依旧照着脖子上的伤痕久久凝视,凝视得近乎呆滞。
仓惶而逃的高义有点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他在纠结莫亦寒是不是真的没看清楚是他?胯下的蛋蛋好久才缓过来,这个死丫头下手这么狠,高义感觉到狼狈。唉,如果不是看到亦寒穿着别的男人买的衣服,他又怎么会如此冲动?本来想与莫亦寒相认的,却不曾想会弄得这般收场,实在事与愿违。才两年没有住在一起,难道是要与他生分了?亦寒不是这样的人啊?高义陷入了矛盾之中。
高义只记得当初是他收留了那对母女。在那八九年的时光里是他的房子给了莫亦寒一个栖身之所,他是她们的恩人,她们应该感激涕零。虽然他经常克扣莫芸给亦寒的生活费学费,但他觉得那都是应该的。虽然他三天两头的对莫亦寒苛责、讲她母亲是个多么无情的女人,但他觉得那都是事实,一点也没撒谎。虽然这八九年来,他花了许多莫芸和他眼中那些姘头的钱,但他觉得他帮她照顾了她女儿,他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莫亦寒,除了那晚的捆绑。所有的一切在高义的思维里,他都是良好的,没有过错的。
这两年来高义其实一直惦念着莫亦寒的好,他回想莫亦寒每天上学回来给他煮饭,打扫楼上楼下的卫生,不管多晚,总有简单的饭菜放在桌上等他,莫亦寒在的时候,那个房子总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只是莫亦寒当时要面临高考,高义尽管很想亦寒搬回来却也不忍去打扰使她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