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喧嚣的俱乐部,纪勇整张脸即刻拉了下来,与台上各种超炫的特技相比,此时的他脸上更多的是痛苦绝望,这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他本是一名优秀的职业赛车手……
纪勇低下头关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恍惚如醉汉。
他走进一小区,开门进了一户人家,只见里面客厅房间所有的地方灯光敞亮,他听到浴室里花啦啦的水流声,走了过去在门口望了一望,一个女人脖子上系着真丝丝巾,丝巾无任何图案,上身穿深蓝衬衫,衬衫亦无图案,下摆掖入黑色裙腰里,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正专心地给另外一个女人洗澡。
她给人洗澡的动作会让人联想到无味,冰冷,绝缘等词语,她在需要表达情绪或者表达爱抚的时刻,竟展示了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动作,举止间没有厌恶没有粗鲁没有怜悯……什么都没有。
被洗澡的这个女人面容明显呆滞,完全没有眼神交流,脑袋摇摇晃晃,任其摆布,看上去毫无活动意志。
“对不起,今天你出院,我却没去接你。”纪勇站在门口对着浴室内的人说话,纪勇道歉却不带歉意。
“没关系,出院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她的脸部呈现出斯多葛式的冷静,说出的话犹如被放出的水,丝毫没有跌宕停顿。
她将呆滞女人洗好擦干,套上衣服之后她转过身看着纪勇,纪勇走了进去,将呆滞女人抱上了轮椅,然后推出浴室。
“那个莫亦寒不要再去调查她了,更不要再想着去攻击她。”她又重新开口,面部依旧无任何表情。
“怎么了?”纪勇急回头。
“你的方向是错的,莫亦寒与他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是女儿?”她递了一个吹风机给他。
“不是?怎么可能不是女儿?不是女儿为什么……”纪勇突然情绪激动。
“与我们无关!你好好的做你的俱乐部,好好活着,照顾好你姐,就可以了,别的都别想。”她摇晃手上的吹风机,遏止地打断,傲慢不屑的眼神警示他,她只想讨论深刻的问题。
纪勇接过吹风机,与她凌厉的眼神过招之后,闭嘴沉默的低下了头。
“对了,我去看了你的表演了。”她站在一边说着话,站姿呈自我防卫状态,俨然一副前方高危,请勿靠近。
“你去看了?”纪勇转过头怀疑地看着她。
“是。场面很热闹,你经营得很好。”她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打算深谈。
“那有什么用?一点消息都无法打探到精准。”纪勇颓靡。
“俱乐部是用来赚钱的,用来维护你和你姐的生活的,它就只能是这个功能,你不要再做它想。还有,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在台上的那种表演。””她一步推翻他的思考方向,前一秒眼睛里映射出的肯定面孔,下一秒便充斥着决绝的警告,后一秒又立刻抹平所有说过的话,她的眼里容不得任何物种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