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速也不磨叽,直接说:“诸侯有国以处其后嗣,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今苏公子位列天子下大夫,当有采邑。”这年头其实没有买地之一说,正规的土地制度是井田制。但是我一个给周王干活的大夫,有个采邑以养子孙再正当不过了。至于膳夫石速为什么巴巴的跑来给苏公子送采邑?这就源自于苏公子的痛和暴昭、黑夫的快乐了。
“且,苏公子尚萱萱公主,这公主出嫁总需归宁,王姬于王畿之内的汤沐邑么本就分所应当。”稍有点牵强,因为两年后婚礼才能举行啊。
“当然分所应当!那么能将下大夫采邑和王姬的汤沐邑合二为一吗?”苏宽依旧笑眯眯的问,同时竖起三个指头。
石速一见大喜,伸出手去把苏宽那只手的小拇指也竖起来,道:“可按旧例再添一倍之地。”
苏宽见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竖起一指,道:“可否再添一倍?”
石速瞪着眼,心中迟疑:都说苏公子讹了楚太子三十万,又赌胜赚了些钱,王子颓估计他有不到四十万,怎么五根指头毫不费力就竖起来了?来之前王子颓在舆图上找来找去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可惜情报有误、开价低了,如今却不好打反口。于是说道:“采邑和汤沐邑合并再翻倍,已经是方百里的大邑了。纵使公子有心,周王确实是无地了。”
苏宽知道把“有心”改成“有钱”这个就是老实话了,于是痛快地回道:“成交!”于是和石速击掌。这买卖就算是达成了。
石速刚走,又来了个人。
来人自报是郑国国君门客,进屋后直言四十万可将郑所占河北苏国故地归还。
苏宽看他确实是栎地口音,知是郑人不假。于是回答道:“容我和苏公禀报再谈。”
送客之后苏宽冷笑不已,对黑夫道:“你缀上他,看看他去往何处,与何人交接。其他的不用我说了吧?”
黑夫道:“嘿嘿,公子这个事还需交待吗?”话音未落,人就出去了。
暴昭在一旁叹气,这配合!默契!
黑夫刚走,又有客来。
这回却是周王太子姬阆派人来了。
那姬阆眼见父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中却也在计较。在王子颓的强势下,姬阆自己在朝中除了一个名分,实在是毫无势力。可是招兵买马需要钱啊。可恨那楚太子带着大笔金子,却便宜送给了那个毛头小子苏宽公子。好在,金子并没有跟着楚太子回楚国而去。还在成周,这样就能再想想办法。于是就有这么个吏员来了。
苏宽心道:“还真瞧不起我啊,派个小吏来。以小人办大事,其事不成!不过在王子颓压制下,太子倒也真的没人能用。“心中又想:”太子目前尚无实权,不过眼看这姬阆就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周室最大的实权人物。不过眼下他能拿出来的不会是地,也不会是官位,那就只可能是口头许诺啰。真金白银的让我苏宽公子就买个虚头巴脑?嗯,不能让他开口,否则就得罪得太过了。”于是苏宽不待客人坐下,就笑着说道:“哎呀,尊客来得正巧。刚才正想去拜见太子,可是我父苏公找我商量我那些个金子的事,言到苏国目前艰难,严令本公子赶紧押解回国。正在交代人手装车准备起运呢,你瞧,都装好车了。”
那使者一瞧果然,只好敷衍几句话后告辞。
其实根本就没有卸车,哪需要装车啊。
暴昭见那人出门,上前道:“公子,要不要我上去跟着他?”
苏宽愕然道:“为什么要跟着他?”
“黑夫不是跟着前面那人吗?这个我去跟。”
苏宽恍然,大笑道:“这个却不必跟。”
到了天黑之后,黑夫回来了。
黑夫把情况给苏宽细细回报。听了黑夫说的话,苏宽嘿嘿冷笑,道:“还缠上本公子了?头上的疤还没长拢吧?好,再断你一指看你还记不记疼!”
黑夫立即眉开眼笑道:“公子,这次用哪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