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说道:“公子,我缀上这人就出了东门。出城往东五里地,穿过一片小山边的林子豁然到了一邑,看闾坊写着'郑'字,当是郑国的畿内邑。正担心跟进去有狗,说巧不巧的见到那姬踕在闾坊处等着,接了那人急急回去了。我怕晚了城门叫不开,也马上赶了回来。”
苏宽知道郑国畿内邑正是东门外五里。郑国的畿内邑乃郑庄公当年掌周政时所立,郑国在洛阳东三百多里,所以设在成周东门外便利郑庄公使用。
苏国在洛阳也有畿内邑,位于洛阳城北、孟津之南,距离成周四十多里。苏公年高,怕奔波劳累,故一般只在城内馆舍居停。
“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距离太远,没听到什么。”
暴昭不明所以,问道:“公子,怎么了?”
苏宽道:“那姬踕记仇!而且似乎急等钱用,在算计我们。”
“不是说郑国国君以四十万钱归还河北的苏田吗?”暴昭奇怪地问,“怎么是姬踕在算计我们?”
黑夫也不明白,道:“如果真是归还苏田,那还真是有大功与国。不巧苏公今日天没亮就已经离开成周回国去了。要不明日我回温邑禀报国君?”
“不必了!明日一早,那郑君门客必会再来。而且是天没亮就来,就怕你回温邑去禀报。”苏宽道:“好在那膳夫石速现下住在城内。暴昭、黑夫,你们现在随我出去拜客。”
暴昭和黑夫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不解。
三人出门,以昨日膳夫石速留的地址找到周王内城东边的膳夫宅邸,通传之后没片刻就见石速哈哈大笑着迎出大门。
黑夫将车驶进大门内等候在二门前,苏宽和暴昭随石速进入二门内的客堂,再次见礼之后分宾主坐定。
刚一坐定,石速又是哈哈大笑道:“苏宽公子真是始如处女、动如脱兔啊,果然是做大事之人。吾前脚进宅,汝后脚就到。谋定而后动,动则必中其的。苏宽公子果然家学渊源。苏公老来得此麟儿,足慰平生啊!”
“膳夫大人谬赞了!吾三日内就要辞王起行前往西师为官,如此能早日落实采邑之事方可安心赴任。倒是让膳夫石大人见笑了。不知事情如何了?此事可是天官詹父所嘱?”苏宽不动声色道。膳夫正是隶属于天官冢宰。
“非也!此事却为地官司徒王子颓大人嘱下官作伐。事情刚刚已经说定,公子就上门了。采邑位于虢国和洛阳之间的黾池。此为文书。”说着,石速递给苏宽一卷绢帛文书。
苏宽闻言大喜过望,黾池处于孟津以西不到百里,西至虢国上阳城亦是不到百里,西面北面皆靠黄河,东面是龙潭大峡谷。易守难攻为周、虢、晋、苏交界处,是个非常合适的好地方。苏宽于是接过卷轴展开过目,果然一应手续俱全。
苏宽看毕收入怀中,考虑了一会说道:“这可真要多谢司徒大人了。不知这价值四十万钱的黄金该送往何处?”
“运往司徒大人的采邑。”石速道。
“那么司徒大人的采邑所在何处啊?”
“城东十里,经过郑邑后往北三里。”
“哦?”苏宽心中高兴,道:“膳夫大人,宽有一请。”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