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吞没了他们的盐货潜逃?”
宫之槜看了看那两人,道:“非是吞没,实是船触礁沉了。也非潜逃,实是船货走水路,吾走旱路。在成周被抓捕才知道船货都没了。”
“那你欠钱是实了?”
“船货确实是赊来的。”
至此,苏宽转头对那两人道:“你们是想要人还是想要货款?”
“当然是想要货款,拦路要人也是为了催讨货款,他那一百斤能卖几个钱。”
见此,苏宽又转过来对宫之槜道:“可愿意我帮你还了货款?你可要为奴帮我工作五年,之后随你去哪。”
宫之槜闻言大喜!看见这两个讨债鬼他正绝望,五千布币不是小数,倾家荡产也无法还清,这下子轻松了。连道:“愿意愿意,哪怕十年。宫之槜愿为苏公子效劳!”
暴昭将两人带到路边,交割欠款,让两人写好具结,就此两清。两人让在一边,千恩万谢地看着车队过去。
宫之槜一身轻松回到牛车上,又接着和叔山闲聊不提。
暴昭在车上问苏宽道:“公子,管这个闲事作甚?五千布币抵得这里全部的奴隶价格了,换这个老头?”
苏宽高兴地说道:“怎么?不是你要一个商人帮你算账吗?不值吗?”
“值值值!”暴昭连忙说,他对账目确实是有点犯怵了。
苏宽之后的一路上心中都在高兴,心道:“何止是值,简直是赚翻了。”
一路无话,太阳西斜,队伍来到洛邑西方四十里的关隘——函谷关!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所言之“汉时关”即为此地。史称“汉函谷关”,又称为汉关,就是在此时的函谷关基础上翻建而成。
出示关文,苏宽队伍进入关城,在馆舍歇宿。
晚上,宫之槜被人带到苏宽房间。一进去,发现房中席案上已经坐了四人,那苏公子赫然在座。
苏宽见宫之槜进来,立即起身,对他说道:“宫先生斯文人,如何能够与奴隶为伍?来来来,客旅之中无有好酒,且饮用些本地醪糟解渴,还算甘甜。”
宫之槜受宠若惊。一个奴隶,确实期望不会太高。
“宫先生祖上乃王室乐正,与奴为伍确实不妥。”骞叔点头笑道。
苏宽接着道:“宫先生,既然愿意跟随本公子,自然不能埋没。嗯……宫先生既然是行商,可愿意为本公子整理账目?不瞒先生,本公子目下新得渑池采邑,正少个得力的账房。如果先生愿意屈就,奴隶身份自然立即解除,立即是士人身份。”
这下子宫先生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感激涕零了。哆嗦着就要行大礼,被苏宽拦住,道“宫先生家中必是担心,且修书一封回去报个平安。本公子差人送去。暴昭,你的账目且和宫先生交割一下,再带先生下去洗漱,换身士人装束。”接着又说道:“先生今日暂且安歇,今后本公子再向先生请教。”说完对暴昭一点头,暴昭带着宫先生出去了。
看看远去,苏宽对骞叔和百里奚问道:“两位先生看,此事可行否?”
闻言,骞叔将目光投向百里奚,道:“子明,你看呢?”
百里奚缓了缓,点头道:“人我倒是不认识,但是宫氏在虞国仅此一家,必是同宗。我看可行!”
骞叔笑了,说道:“呵呵呵,好!公子只需缓缓施恩与他,待时机一到,再相机行事。”
明日还要行路,大家略说说前方路程和渑池情况就打算早早安歇。守官令尹过来送些酒水,问候几句,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