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宽拿住了短处,舟子阔面红耳赤地正待开口,听见门口甲士喊:“郭帅到!”就见主帅郭箸在两个副将簇拥下进了大帐。
众人立马排班站好,肃立等待。卯时一到,鼓声一响。副将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到苏宽的时候,苏宽看见主帅郭箸对自己轻轻点头示意,苏宽就知道是虢丑打过招呼了,于是也微笑示意。
苏宽心想,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如果在别处挤了人家的进步机会,那可是大仇!可就不会像这个舟子阔这样客气了,可能什么也不说,闷棍子、白刀子的让你再穿越一回。
点完卯,师帅郭箸先从副将手中接过葛绖和葛带穿上,然后开口说道:“告公丧!虢公林父,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子时,陟恪登遐,在我先君之左右,以佐事先君,护卫先王。”这是告丧了。
苏宽心想:昨日发丧,今日才在军中告丧,应该是储君不在,没人敢自己做主。今日一早又来补上,说明有能做主的人发话了。可能虢丑不是到了,就是快到了。说不定虢公病危时虢丑就在往回赶了。
实际上虢丑已经到了上阳,而且一到上阳就先见过诸位军中将领,问过军中情形,然后才去的虢公寝殿服丧!郭箸已然也见过虢丑了。
告过丧,郭箸宣布营中编练集训因公丧推迟,另行通知。公丧期间不许擅自离营。夜间实行宵禁。宣布完,下面众人马上怨声四起。
苏宽吃惊地心想:看这情形,西师军官层级士气堪忧啊!国丧期间,宵禁以维护国家安定不是很正常嘛?怎么这些军官表现如此不堪?
正想着呢,有人唤他。
苏宽抬头,见是刚才说话的副将,就知道是郭箸叫他,于是起步跟着副将往外走,又回头以目光找到黑夫和暴昭,对他俩递个眼色。
再一扫视,正看见那舟子阔忿忿的看着自己,苏宽微微一笑,昂首阔步径自出去了。
千里之外的营丘。
“虢公薨了?”管仲向齐君确定一下,这次小白比管仲先得到消息,不过也是事情发生五六天之后了。
“虢公乃周王三公,既是赴告于齐,当去吊唁。“小白国君道。
”虢公丧,当遣上卿吊唁,君上不如使叔牙前往。幽地九国会盟乃大事,就在眼前。”
“嗯!“小白国君点头,接着说道:”遂地赋敛太厚,其舆情、民情如何?”小白对被灭的遂国上缴的税赋比较满意,但是一年比一年收得多,还是有点担心。
“君上不必担心,遂地早有齐军一师,已经又增驻一师齐军,当不至生乱。”管仲知道吞下遂国有点囫囵,也怕消化不良,早有应对。
“遂地初定,还是绥靖为主。”小白道。
“君上仁慈,只是要缓缓才行。自君上立,连年用兵,多次会盟,库用不足。且缓上一两年吧。”
史上最爱开会的国君小白于是不再说遂国之事,转换话题道:“那苏宽……”
“已经去西师从军为旅帅。据成周消息,娶王姬就是这两个月了。”管仲消息灵通。
“如此仓促?周王嫁女不是需行聘后一年吗?”
“周王……不起了。”管仲在成周的眼线可不是一个两个,基本上大点的消息都瞒不过他。
“哦?不起了?太子可是姬阆?”小白问。
“正是。前日吾已经交代下去,成周所有消息都要及时上报。”
“郑国姬突现下如何?”齐君小白问。
“杀傅瑕、死其伯父原繁。九月,郑伯治与于雍纠之乱者,杀公子阏,刖强鉏。公父定叔出奔卫。”
“姬突凶残至此!逃亡时就杀了收留他的栎邑大夫檀伯,占据并居住在栎邑。如此小人!”齐君小白说道,突然又转换了话头:“虢公薨了?周王不起了?虢国其势衰矣,王室衰矣。”
管仲默然不答。